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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多只能換來對方的“記大過”“開除公職”亦或是異地任職這種於己無利、於彼無傷的處分,而且很可能連以上的隔靴搔癢也不會有——虧的很。尤其是看到許多被帶到派出所的人離奇死亡的新聞之後,李慕翔甚至有寧入地獄不進派出所的想法——不論自己是否犯了法。
眼鏡男看到三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只要進了派出所,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好歹所長跟自己關係匪淺。
“哼。”雷楠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冷哼,唐御大笑了一聲,看著眼鏡男冷笑道:“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流氓其實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以前因為打架鬥毆進派出所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管被打的對方有多大勢力,她都不怕。當地派出所早被她那個私生爹用錢砸趴下了。唐御相信這裡的派出所抗“錢擊”能力也不會有多強大,因為烏鴉大多都是黑的,白烏鴉屬於稀有品種,也是瀕危生物。
眼鏡男被唐御笑的心裡有些發毛,跟著冷笑一聲,亮出了自己的王牌,“你錯了,文化算個屁,有人有關係才是硬道理。不服咱就去派出所‘理論理論’!”
“理你媽的論!”雷楠忽然低吼一聲,一拳打在了眼鏡男的鼻樑上。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騎在她頭上撒尿,一旦暴怒起來,就是皇帝老子她也敢打——只要有機會。常有人說勇的怕憨的,憨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雷楠就屬於怒極之後就不要命的型別。不出心中惡氣,她是不會罷休的。
雖然變身之後力道不足,但雷楠到底是打架的高手,拳頭出去的角度和位置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一拳下去,眼鏡男的鼻血就出來了。接著第二拳又揮了過去——不打就不打,打了就照死裡打,一次性把敵人打怕。這是雷楠打架鬥毆時總結出來的經驗。
葉斌和李慕翔的膽氣被雷楠激發出來,兩人也立刻加入了戰團,拳頭巴掌如下雨般落在眼鏡男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唐御在一旁看著,心裡有些癢。多年不打架,她竟然有些懷念。遲疑了片刻,終究忍耐不住,她也衝了上去。一把揪住眼鏡男的頭髮,朝著自己抬起的膝蓋上拉扯。眼鏡男的眼鏡立時被她的膝蓋頂碎了,眼睛周圍也被眼鏡碎片劃出了口子。
“好!”乘客裡有人叫了一聲好。接著許多人跟著叫了起來,有心懷正義看不慣眼鏡男的行徑卻又不敢出手揍他或者揭發他的,有嫉妒他竟敢幹出自己想幹卻不敢幹的事情的,也有希望勢態擴大甚至打死人而能看好戲的。
馬一涵本想上去幫忙,見四人足以應付,也就懶得動手了。況且作為一個文化人,她對暴力也沒什麼興趣。但她覺得眼鏡男真該被揍一頓,有些人,不揍一頓確實難消心頭之恨,更有甚者,簡直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如此想著,馬一涵愕然發現了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暴力傾向。文人其實是最暴力的,就如魯迅和韓寒,用拳頭一下打一個他們嫌不過癮,便用文字一下打一群。文字,屬於範圍性攻擊法術……馬一涵在心裡感嘆著。
打了好大一會兒,聽著眼鏡男的慘叫,葉斌拉住還要揍他的室友,道:“算了。”想來想去,她竟然不覺得吃了什麼虧,一向菩薩心腸的她竟然還有些可憐起了眼鏡男。而且以前是男人那會兒她也幹過電車痴漢的行當,不過幸而那女孩兒對她頗有好感,甚至後來跟她聊得很投緣以至於去開了房間。眼鏡男太倒黴,碰了不該碰的人。對於“同道中人”,葉斌決定原諒他——她這心眼兒還不是一般的“好”。
其他人打了一通,也消了氣。車子正好到站,眼鏡男趕緊捂著還在流著血的眼角和鼻子下了車,待車門沒關之際回頭衝著李慕翔惡狠狠的喊道:“小子,這筆賬我記下了,咱等著瞧!”
“我幹!”雷楠罵道:“怎麼吃了虧的小混混都喜歡在跑路的時候來上這麼一句,俗不俗啊!”
車廂裡的乘客被雷楠的話逗得一通大笑,有人開始數落起那眼鏡男的可笑行徑來,許多人也跟著附和。一時間車廂裡的乘客們都成了嫉惡如仇的俠人義士。
馬一涵暗自嘆了口氣,對周圍人報以鄙視——其實她以前碰到過這種事兒,但也如周圍看客一般選擇沉默。想起曾經看到的一篇說一個女孩兒在客車上被人強姦,車上幾十乘客無人問津的新聞,更是感嘆世態炎涼。馬一涵認為自己離文學大師的境界又進了一步。真正的大師,應該是憂國憂民的。她此時就在憂國憂民。
眼鏡男的座位被一個老太太坐下,三零八諸人繼續站在車廂裡。
李慕翔心裡擔心,這小子最怕被人懷恨在心,擔心萬一哪天時運不濟碰上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