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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將軍雄心氣焰高漲:“臣聽王爺的,打到柬國去!目標近在眼前,將士們士氣正旺,終日一片吶喊之聲!”
正在此時,遠處煙塵大起,一支騎兵風馳電掣般捲來,倏忽之間,一名大將滾鞍下馬,拱手高聲稟告:“報晉王,截獲柬軍密函兩封!”
肖彥大喜,命阮將軍接了密函,滿意道:“好!夜氏信函在手,柬國滅亡,天意也!”說完,攜著穿針進了營帳。
帳內,阮將軍雙手呈上密封卷軸。
肖彥接過,目光一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方才走到粗簡的白木書案前,嫻熟地用匕首挑開銅管泥封,抽出一卷羊皮紙,開啟後眉目緊鎖。接著,他又同樣開啟另外一封,氣得將手中的羊皮卷甩在了書案上。
“狡猾的夜氏!”
穿針和阮將軍驚訝地走過去,看見捲紙上空白一片,一個字都沒有。
電石燧火間,穿針的腦海裡,映現出長公主居所內那一隻只擺放齊整的小木罐。她失神地看著,眼裡變幻莫測。
阮將軍凝神細看,不無擔心道:“信內勢必又是夜氏抗我大翼的計謀。夜秋睿雖耗掉銳氣,依然如虎如狼,戰法神出鬼沒,我軍不是沒少遭其害。何況其兵器精良,我軍只是借近幾月收集來的民間器械之力,一旦中計,難與柬軍正面衝撞。”
肖彥負手而立,全神貫注地盯著紙卷,狠敲案面:“本王不畏天命,不畏鬼神,唯以中興先祖霸業為重任!普天之下,任誰也擋不住我大翼將士!”
阮將軍拱手,正色莊重道:“臣以為,我翼國兵鋒所向無敵,皆因上下同心。若得此信函中夜氏計謀,我軍正好從背後***一刀,使其陷入泥沼,連同整個柬國一窩端了,使其不再死灰復燃。”
“將軍說的極是。”肖彥頜首贊同,“與柬軍開戰,不能輕敵冒進,須得穩紮穩打。密函的內容是無法看到了,我軍需謹慎行事,儘量減少人員傷亡。”
山風掠過,尚帶著一絲清涼。高高的軍燈下,翼軍大營一片漆黑。
夜朦朧,人也朦朧。穿針怔忡地坐在床榻上,肖彥正捧著一桶熱水進來,他抬眼,穿針朝著他莞爾一笑。
他坐在她的面前,很熟練地,將她***的雙足小心浸在熱水中。她的小腳依舊瑩然如玉,攏在他的掌中不盈一握,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穿針呆呆地享受著這一切,凝視他略顯倦意的臉,無邊無際的疼惜之感蔓延了全身。
“肖彥。”她喚了他一聲。
他抬頭,咧嘴笑了。
玉娉婷 霓為衣兮風為馬(續三)
“我喜歡你這樣叫。”
穿針於是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他的下巴一層細淺的胡茬,扎得她心中分分寸寸都疼。
他抱著她入了衾被,她就是一朵輕巧的睡蓮花,軟暖的葉片輕載他漂浮蕩漾,恍惚地勾畫出她嬌弱而柔媚的笑。肖彥俯身專注地望著她,幾乎忘記了怎樣親吻。他低頭輕輕地觸上了那片微薄的淡紅,唇相合,一股甜膩的芬芳滲穿他的舌尖,他們緩緩的輾轉著,最後***般的吻在了一起。
賬外,無數繁星點綴夜空,忽明忽滅的光亮映進青紗幔帳內。兩個滾燙的身軀貼合在了一起,他們纏綿著,胭脂色的燭影水一樣洇著,她的面頰上是一暈一暈的嫣紅。他低喚著她的名字,小心地、緩緩地進入了她的體內,純粹的溫柔……
月影透過青紗,映在肖彥熟睡的臉上,那是一抹極怡然極舒松的笑意。穿針輕輕地離開了他的臂彎,低眸看著他的臉,他定是很久沒有如此深沉的睡過了,連她起來引起的微弱聲響,絲毫也沒感覺。
她無聲地將錦被蓋在他身上,收拾完包袱,無聲地出了營帳。
踩著星辰,萬籟俱寂中唯聞穀風習習,阮將軍就站在牛皮燈下,他詫異地看著穿針,揮手將身邊的侍衛支開了。
穿針徑直走到阮將軍面前,含笑道:“請將軍為我備馬車,我去稽陽。”
阮將軍已是大驚失色,連聲音都顫抖了:“珉妃娘娘,千萬不可,王爺會殺了為臣的!”
“我知道藥粉在哪,這事只有我能做。”
“娘娘啊,這使不得,您是金貴之軀,王爺怎捨得您……老臣也不敢啊!”阮將軍老淚縱橫,跪倒在地。
“將軍捨得將自己千金浴血沙場,區區一個稽陽之行何必看得如此之重?”穿針臉上掛著輕鬆的笑,雙手攙扶起阮將軍,“我必須這樣做,王爺肩負翼國興亡,做臣妾的無有所慮,理當共赴國難,助王爺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