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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
英娘也不在意,拉了板車又繼續趕車往另一方向走,她還是要繼續趕早集去準備一日生計,阮平已經又回楚家山莊去了,日子依舊如常還得忙碌的過。現在日子漸漸暖和起來,正午後,英娘趕著將下午的湯羹在鍋裡頭熱上,一邊忙不迭的將碼放著的肉食剁碎了幹炒,一應全齊,準備著隨時可以接著外面的客人下單子。這頭正忙著,外面突然大呼小叫的喊著,壓過了店裡頭偶爾飄過來的“大伯”的吆喝和“擦坐”的依依呀呀的乾唱,一路闖了過來,掀起了竹簾子,可不是那位�呈檔畝�I簦�
英娘正準備趁個空抱起了阮寶兒要餵奶,前日已經把他家七毛的奶給斷了,單給阮寶兒餵食,七毛自有婆婆給弄湯羹米糊夠吃管飽,也多少減了她的負擔。阮寶兒還不曾把小嘴兒對上□,就被二牛嬸一嗓子嚎了一跳:“英娘!快去看看吧,學堂來人說你家三毛和花家那個強子在學堂和人打架了,夫子罰他倆在學堂外站著,說是要趕出學堂呢!”
阮寶兒一哆嗦,差點咬上她娘□,英娘也被嚇了一跳,趕緊抱實了阮寶兒整了衣襟就要往外走。
二牛嬸連忙把寶兒接過來:“你慢點,別急,寶兒讓我抱著吧,小心跌著了!”
英娘也顧不得了,道了聲謝,邁開步子往外疾走,二牛嬸力氣大勁頭足,抱著阮寶兒也快步跟在後頭,自然,她也是個熱心腸的,斷不想錯過這熱鬧。阮寶兒更是心癢癢的,自然也是想弄明白咋回事,心裡頭道:“果然吧,這三毛和強子哪曾是啥棟樑,根本就是對爆竹,走哪不整出事才怪嘞!”隨著二人前腳後腳經過花寡婦店門口,正看到花寡婦在那裡乾嚎,哭天搶地的,嘴裡頭什麼天殺的,地咬的,小畜生怎麼的不讓人省心之類的。四周有人圍觀著,也不知道該說啥,任由著她撒潑叫嚷著,最後又一屁股坐地上滿臉的晦氣。
眼看著英娘這邊過來,喊了聲:“花姑!”她一抬頭,倒像是看到了親人,一下子抱住了英娘嚷:“妹子這可真是沒指望了,你說咱怎麼生了這麼個會惹禍的小畜生!”英娘拍了拍她肩,這時候不得不沉下了氣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先別急,咱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對啊對啊,在這裡嚎有啥用常,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是正理!”旁邊人附和。
花寡婦拿帕子揩了下臉抹了淚,道:“妹妹說的是,走走走,去看看這小畜生到底是被什麼油膏蒙了心,要是真被趕出學堂看我不趴了他的皮!”英娘沉著臉,和咬牙切齒的花寡婦一路往學堂走,街坊鄰居七姑八姨平日裡太平無事閒著荒,這下倒好,可逮到熱鬧了,有空的沒空的三五成群居然跟了一幫子人在後面一塊往學堂而來。
阮寶兒看這陣勢,心裡頭又再嘆了聲,這古今中外,八卦熱鬧,看來是所有人共同的愛好了,也不知道那倆個闖禍的傢伙到底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上學頭一天就打架,無論如何夠人議論些日子了。楚惠堂設立在府學巷東一處靠著西湖邊的大院子,本來是臨安一個員外接辦的別院,後來這家人沒落絕了嗣,就荒落了,臨安成了南宋首府,這裡也就又興旺起來,楚家人買了這處宅院看著清淨,適合讀書,便做了學堂。學堂正入門是一塊空地,立有個石碑,上面書了錢塘縣某屆縣令寫的勸學文,旁種了一排的松柏,雜了幾株青竹,頗有些青竹翠松滿學堂的雅緻,過了這林蔭地,石碑後頭還有一口井,是學堂共用的。繞過前面的走廊,後頭有東西兩排低矮的廂房,共有四間,正前方的正堂則供著孔聖人的像,平日裡做新入學的童子拜見夫子,受教訓話以及學童考試時用。再後廂,就是教頭和夫子們和僕役雜人住宿之所。這會子,這個正堂倒成了倆個打了群架被責罰的傢伙的懲戒堂。等英娘等趕到了,正堂外圍了不少的人,不乏學童之家長,英娘也顧不得禮儀,撥開了人群擠進去,一眼看到自家的三毛和強子倆個直挺挺跪在孔聖人像前的方案前,方案上燃著香鼎,倆邊各有一個高背椅子,分別坐了二個看上去形容嚴謹的夫子,一臉陰霾的看著地上倆個娃娃。
另外一邊還有一群三五個孩子,東倒西歪的跪著,胖瘦各有,臉上身上狼籍一片,鼻青臉腫著,拖著鼻涕哭著,時不時喊聲痛,拿眼看過來滿是憤慨,又有些不甘心的懼怕。
啪一聲位於左首的老夫子拍了下桌面打破了沉寂,瞪著眼問跪在那裡的倆個:“你倆個可有悔改之意?若是肯和那幾個被打的學生倒了歉,今日看在你們初犯老夫子我可以饒恕一次,回去抄寫今日所學字百遍,就既往不咎!”強子和三毛不吭聲,夫子啪一下又拍桌子了:“問爾等話呢,小小年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