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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昊脫口道:“不!”
楚靜被這一喝愣了下,道:“怎麼,你還是不肯信麼?”
阮天昊這才走近了幾步,朝著楚靜深深鞠了一躬道:“無論如何,楚姨的話,我也不是不信,只是阮家待我甚好,我不想讓家中長輩們難過!還請楚姨莫要去打攪他們的好。”
楚靜聞言沉默了下,半憂半喜:“你,你這是信了我的話了麼?那你可願意認我這個娘?”
阮天昊低下頭來,聲音淡然:“請夫人容我慢慢想想如何?”
楚靜還要再說什麼,楚原白上前扶住楚靜道:“姑姑您也別太急,這事畢竟是大事,維隅兄最重感情,如今阮家正逢大變,朝堂上有人也對維隅兄心有嫉妒,多事之秋,你也得容維隅斟酌斟酌是不?”
楚靜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臉上有些遺憾焦慮,這時候那藍岑懷朝楚靜使了個眼色,悄聲道:“嫂子您先回去,我來說道!”楚靜沒法,只得懨懨離去。
送走了楚靜,藍岑懷才對阮天昊道:“天昊近來在臨安也是小有名氣,我在明州也有聽說,今日看來,確實少年人物,風采不凡。”
阮天昊做了個揖,道:“藍先生客氣,您可是明州四道先生,久聞其名,在下早想結識,只是可惜沒這個機會,今日有幸!”
藍岑懷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恬不知恥以長輩身份和小兄弟說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唐突!”
“先生請講!”
“男兒志在四方,我想以你之才學,定不想拘泥於草堂之地,想來是有鴻鵠之志,可是以小兄弟如今這點身家,那得靠自己一步步往前走,怕是要走得辛苦,如今朝堂之事,不用我說,你也是清楚的,你如今也是人家眼中之釘,你們的恩師一力主戰,與那些主和之人勢同水火,如原白這樣的,那些宵小還算不敢輕易動,你就不同,想來你也看到了,阮家如今這樣子,怕和他們脫不了關係,阮家的聲譽,日後定會影響到你,如果你現在及時抽身,這盆髒水也就潑不到你身上,反之,你怕是要被連累得日後前途堪憂,孰是孰非,你應該掂量得清楚才是!”
阮天昊不語,藍岑懷又道:“我們藍家雖然不是顯赫之家,卻也經營多年,在朝中有些根基,小兄弟應該看得清楚哪一家於你有利,哪一家於你日後有助,現如今尤其是關鍵時刻,我知道小兄弟你定是個重情義的,不過這家國天下何輕何重你也該分得清,這阮家到底幫不上什麼忙,你現在不撇清關係,日後再想保家衛國,怕是容易讓人抓到話柄,聽聞你們的恩師多次於你等在朝野上推舉,現如今,你可不能讓阮家的事情拖累了,日後若是有機會,你要幫襯著也不是沒可能的,你也是個聰明人,該明白這個理是不是?”
阮天昊還沒開口,寶兒聽得分明,不由道:“先生這話難道是讓我哥棄阮家於不顧,來認這門子親事麼?只是因為阮家不過是市井人家,便如此糟踐?”
藍岑懷看了看寶兒,皺眉:“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無禮?男人在這裡頭說話,豈能有你這個不知所謂的婦孺說話的份?”
阮天昊看了眼寶兒,朝藍岑懷道:“這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自小一起長大,說話魯莽,請先生見諒。”
藍岑懷哦了聲,道:“天昊啊,後院不寧也是男兒忌諱,你要管好些才是,無知的婦孺在家裡頭關著就好,出來無端惹事,你日後被拖累了可莫要後悔!”
寶兒聞言冷笑:“大人也是婦孺生的,這天下一半是婦孺,難不成大人家沒婦孺麼?男兒志在四方,那也得齊家才可以治國,家都顧不好,談什麼拖累,是家人被拖累才是吧!”
“寶兒住嘴,亂說什麼呢!”阮天昊聞言斥了聲,一旁的楚原白也趕緊使眼色提示寶兒避過一旁不要言語。
寶兒卻只當沒看到:“先生所言,小女子不敢苟同,我哥之事還是一說,可是阮家到底養育過我們,即便哥哥真是你家的人,也不該袖手旁觀不顧阮家死活,先生你說話實在不中聽,理當反駁,難不成,家國天下重要,這養育之恩便可以棄之不理了麼?”
藍岑懷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哪裡來的刁丫頭,這般不知好歹胡亂說話,還有禮法麼?”
阮天昊眼看不好,趕緊喝道:“寶兒你胡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話的?還不快藍先生道歉?”
楚原白拉扯了下寶兒,低聲道:“寶兒這話可不能亂說,藍先生可是名流,到底也是長輩,你不能這麼不敬,快道個歉吧,不然對誰都不好!”
阮天昊更是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