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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海經》,父皇讓人來叫我一道上將軍府看奶娃兒的時候,正好看到長留山這一節。五歲問到現在,你不煩我也煩了。”
“嘖,我爹不識字?要你替我取名字?”
他把手裡的奏摺擱到一邊,又拿了一份新的,順口敷衍:“這名字有什麼不好?大家也都說好啊!”
我罵到:“白痴啊你!你取的名字,怎麼會有人敢說不好?”
“那不就結了?有我在,誰敢說一個字?”
玩著桌上的鎮紙,半晌,我說:“我要改名字。”
重華終於回過頭,危險地眯起眼盯著我:“你敢!你有膽量就試試看啊!”
有點被他威脅的語氣嚇到,吞了口口水,我假裝不經意的離開他身邊,在書房裡踱步。半晌,還是不死心,喃喃的數給他聽:“你看,戶部林尚書的兒子叫林玉齊、臨海侯的兒子叫平波,就連今年那個新科狀元叫什麼楊明德的,不也比長留強些?還有衛大學士的兒子衛原……”
重華冷笑一聲,打斷我:“衛原?姓衛的小子都被我弄去浙江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他頓了頓,加上一句:“長留,改名字的事以後不許再提!還有,再讓我聽見你嘴裡說出衛原兩個字,我就讓他去嶺南。”
我沒有回答。他又開始批奏摺,但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我,說幾句話,又叫進來幾個小太監給我說笑話。我忍著不笑,很嚴肅的木然著一張臉。於是他有點著急,頻頻看過來──我就是要他看我!
知道他是怕我不高興了,惱了,生氣了,但,他那樣的反應,我才知道他在乎我,又怎麼會惱他、生他的氣?他總是什麼都不說,所以,雖然知道他愛我,卻還是忍不住在某一個他沒有注意的時刻,偷偷的玩著小花招,引他說想聽的話。猜到的和聽到的,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我走到窗邊,風清爽地拂在臉上,遠遠的,可以看見我住的嵌春殿,一層一層樓閣亭臺像潑墨山水渲染在和風裡。再回頭,他又已經專注於他的江山,他的臣民,把那一點點小小的爭執先放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我知道他是看不見我的。就像在朝上,站得太遠,我常常也看不清他。
重華坐在那把高高的龍椅上,認認真真的作著他的聖明天子,滿朝文武都誠惶誠恐,唯恐頭一抬高,就會把天家容顏看得太清。我是不怕,但畢竟官卑職小,想看都無從看起。就算兩隻眼睛都瞪到紅腫,看到的也不過是個虛虛實實的影子。
我一個人忙著訓練目力的時候,大殿上已吵成一片。
“陛下,我朝以十萬大軍團團圍住大小榆谷,西羌兵馬通共不到六萬人,然而久攻不下,可見將軍王皓陽有失職守。懇請陛下召回王皓陽,另選賢能。”
一片附和聲中,有人來力排眾議:“陛下,李大人之言有失公允,王將軍用圍城戰術雖然耗時頗久,卻不失為穩妥之計,陣前換將,恐怕軍心渙散,弊大於利!”說完,退開一步,得意洋洋看著政敵,周圍的官員不失時機嘖嘖稱許。
“此言差矣。兵貴神速,如此圍下去,若是拖個三年兩載,何以收場?大軍在外,遲則生變啊皇上!”
兩派人馬互不相讓,登時吵作一團。
我站在隊尾怡然自樂,上朝是件苦差事,還好常常有好戲可以看。環視一週,隊首居然還有一人,捻鬚帶笑,像是要和我比比誰是最佳看客。那個一把雪白鬍須老而彌堅的老頭子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司空卞無窮,我的曾祖父。真是奇怪,平時明明最是得理不饒人的,今天怎麼不吭聲?曾祖父看見我,鬍子翹得更高,趁人不備,居然還做了個鬼臉。
兵部的劉大人百忙之中回身問:“未知司空大人作何高見?”
誰不知道卞司空見解高明,聖眷方濃?頓時安靜下來,都盼著他開口幫忙。
司空大人卻只是一笑:“聖上已有明斷,還請陛下明示。”
重華只是微笑,目光挨個掃過諸位大臣:“這件事原本明白得很,各位愛卿,何以爭論不休?雖說敵寡我眾,但大小榆谷是西羌的根本之地,我軍既不熟悉地形,又沒有‘人和’之利,王將軍圍而不攻是謹慎之舉。何罪之有?只不過,大小榆谷,西羌經營多年,物資、戰馬、糧草、兵源必然充足,為求穩妥只圍不攻,恐怕這場仗就有的拖了。十萬大軍,糧草和軍餉耗費為數不少,天長日久,百姓不堪其苦,就算打了勝仗,也得不償失。因此,朕的意思,王將軍為人審慎,出征西羌有功,召他回來受賞,官升一級,賞銀五千兩,另選人手前去接替。也不必務求速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