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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順次坐回座位,英語老師站在臺前,長髮配著藍牛仔白短袖,戴著眼鏡,一抬頭,王老師正笑盈盈地望著我們,“恩,讓我認識下你們吧。”我的筆在桌上唰唰動著,寫著滿滿的英語,我的心絃錯亂地撲在這張稚嫩的作業紙上,桌椅滑動的聲音此起彼伏,隨著一陣陣躍然興奮地笑聲和掌聲,我迎到了漣兒清潤的聲音,淡然的安靜之後她也迎來了掌聲,幾十雙目光轉向了我,帶著盈盈的希望,“hello everyone;my name is Xueying ;I am thirteen years old;I believe that I can study English well……”持續了很長的自我介紹,我看見了他們眼中的羨慕和驚異,微微地笑著,語音剛落,教室爆發了同樣熱烈的掌聲,盈兒轉過頭對我嫣然一笑,眼神裡滿是肯定,英語老師的眼眸很自然地轉了過來,走下講臺,“下課留一下。”我的心裡蕩過一陣激動,卻淡然地點著頭。“Now;next one。”窗外的雨律動地飄著,帶著怡人的樂音,英語老師亦作了一些自我介紹,並叫我們寫下對她的建議明天交給她。下課鈴響,漣兒痴醉地望著書本看,我壓抑著快要飛起來的腳步慢步走出教室,“願意幫我收作業、督促學習嗎?”我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笑著,“恩。”“跟我來吧。”漣兒也不知何時停住了讀書,很自然地跟了出來。我們融入雨中,英語老師碎步走著,漣兒輕輕地挽著我的手,緩緩踏著雨露,“那是我的寢室,以後作業就抱到那裡。”我茫然地望著前方,“恩。”漣兒扯扯我的衣衫,低聲說道:“你知道寢室在哪兒嗎?”我看著那棟樓,“到時候和其他課代表一起去就是啦。”不想沒注意聲音響度,英語老師怔了怔,笑了笑又走向了前方。“有空就來坐下子。”我沉默著,“恩恩,那是當然!”漣兒扯著我笑著說,我也笑開了,笑聲散入雨中,澄澈純真。
我們在岔路口分別,而我卻在心裡定下約定,一定會去找你,一定。
隨之是各個老師的自我介紹以及我們彼此之間的相識,我記得我在語文課上說過的那句話,“我叫北城區,來自雪盈,是附屬小學的畢業生。”一直重複的緊張的話語,課堂間轟然的笑意銘刻在記憶裡,刻成未來的軌道,而我的生命,便順著這條軌道一步步前行,糾結錯落的情愫便欣欣然綻放在不同的角落裡,交叉凌亂的情線遍佈在角落裡,我沿著時光的指示,邁著碎步踏向理想的彼岸,我心底沉澱的汙穢被純真和善良一點點挖掘丟棄,留下玻璃般透明而厚重的心靈,我的防備被自己一絲絲剝落,在這個校園裡,我開始相信,原來我可以如此輕易地愛上一個人,卻要如此艱難地忘記一個人,我望著夕陽西下,獨自站在角落裡發怔。
過夜
玻璃女孩——過夜
迷亂的黑暗拂過嘴角,我微微一哆嗦,牽著漣兒的手晃晃悠悠地下著樓梯,觸控不到的開關隱匿在某個牆壁間,被微光照得若隱若現,聽說曾有女孩的生命在這裡消逝,我抓著漣兒的手不禁更緊了些,樓梯的拐角透著溼潤的冰寒,淚珠凝在眼眶裡不時掉落在另一隻手背上,我與漣兒的手彼此扣住,她放慢了腳步,微微顫著將腳步挪到了樓下,夜上濃妝,月光細弱地飄蕩在莫名的角落,無盡曲折怪異的黑影在地面交錯融合,風聲掠過耳畔,呼嘯而過,不時有汽笛聲尖利地劃過這風兒,照出瞬時的光明,在拐彎處開走。我望著身旁模糊的身影,抓緊了她的手,順著記憶的紋路,一步步摸回宿舍。
宿舍內昏黃的燈光搖搖晃晃,不過也給予了人們些許溫暖,蒼顏憔悴的生活管理員蹲坐在木凳上,打著呵欠回應著學生們禮貌的呼喊,呵,當然,我們也不例外。鐵門清冷地立在眼前,纏繞著些許鏽跡,水泥地閃著水珠的溼潤,你我望著彼此溼透的髮絲,樂悠悠地笑了,而你的眼眸裡,卻明顯地糾結著另一種情愫,一種莫名的憂傷,陽光般明媚地穿過我的心,糾出一絲絲的憐憫。我極小心地拉著她的手緩緩上了樓,明朗的樓梯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們拐上了三樓,緩緩走到角落裡,抽出鑰匙開了門,漣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下床,愣愣地望著窗外的一片漆黑,我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卻被費力地推開,我爬上床抽出一張紙遞給漣兒,她望著紙巾,沒有擦擦眼角的淚水,不帶一絲言語趴在枕頭上無言地哭泣著,偶然抬頭,也是重複的話語,我望著漣兒,聽著那句“我忘不掉。”一時不知所措,我靜靜地蹲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等待著漫長的時光。
像半生的湯圓哽在咽喉,我的眼眸弱弱地停留在她滿臉的淚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