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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會注意的。可是你一開始就好好說不就完了?至於要發脾氣嗎?”
念萁聽他道歉,怒氣消了一點,聲音也放低了,“我不發脾氣,你當我是在跟你撒嬌呢。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上次我說過不要這樣,你不是又犯了?你有把我的話當真過嗎?”
馬驍想,我還真沒把上次那事記在心上。女人真是麻煩,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記得,過了幾個月都會翻出來找舊賬,時不時的會想起來嚇一嚇人,牽頭皮要牽一輩子,只好敷衍說:“好了好了,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我知道你是老虎不發威,我把你當成了病貓,其實你就是一隻母老虎。我說,”他這才想起來了,兩人因什麼事吵了這一架,“你到底是老虎不發威還是真的是病貓?你是不是又病了,要不要吃一粒藥?你老是這個樣子,三天兩頭的發一下熱,弄得都像是我害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心想昨晚不是挺好的嗎?開始很好,過程很好,結束也很好。哪兒哪兒都好,好得不得了,是少有的好。所以剛才才會摸她脖子隨勢把手放進了她的衣服裡,這不是還在繼續著昨晚的餘溫嗎?誰知就觸到了她的底線,馬上就反臉不認人了?
念萁又不高興了,說:“你故意一個我看看?我沒病,就是體溫有點偏高,我的體溫一向比你高半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今天早上我發現我那個來了,所以有點發熱出汗。不過吃一粒散利痛也不錯。你把你買的藥都放哪裡了?”
馬驍哼了一聲,說聲真麻煩,用下巴指指置物箱。念萁開啟來,裡頭是一個印有藥房名字的塑膠袋,拉開來一扒拉,裡頭果然是他說那些藥,散利痛芬必得、驅風油薄荷膏、十滴水藿香水,夏天出門的必備藥都有,一時感動,擠過去抱住他肩膀就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聲謝謝。馬驍被她忽喜忽怒的搞得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隨她去,便說:“過去過去,靠這麼近幹什麼?當心被人看見。”念萁笑嗔一句說:“小氣。”馬驍說:“就你可以想親就親?我摸摸就不行?你有貞操要維持,我也有節烈要保護,不能任人調戲。男人也是有面子的。”
念萁正喝水吃藥,被他這個男人的貞操節烈和麵子問題窘到了,撲嗤一聲就噴了他一臉的水。馬驍怒視她一眼,說:“這一下你肯定是故意的。”念萁忍住笑,抽了面巾紙給他擦拭,一邊說對不起,我還真不是故意的。這樣子多損我假淑女的形象啊,我好不容易才維持下來的。
馬驍聽她語氣古怪,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別栽髒陷害,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念萁說:“你昨天說的,你說‘你乾脆罵我是蠢驢得了,何必繞著彎子不罵,以維持你的假淑女形象,我都替你累得慌。’你說過沒有?”馬驍再一次無言以對,只得說:“我投降,我認輸,我從今以後再不和你比記憶力,比道德感,比純潔度。誰比誰是小狗。”末了為了加強效果,還叫了兩聲汪汪。
叫過之後他就後悔了,不該提什麼小狗,更不該學什麼狗叫,這不是自己下了圈套讓自己去鑽嗎?景天的事本來他就心虛,她要是問起來,他只有死咬著不承認,可是欺騙她也不是他想的。夫妻兩人鬧點剛才的小別扭不要緊,還增加情趣,可是牽涉到前女友,就沒有哪 個妻子會不多心。
正擔心念萁會問他景天的事,念萁卻說:“唉那邊有個奎元館分店,我們去哪裡吃早飯吧。他家的蝦爆鱔面很有名氣,我記得張愛玲在一篇文章裡提到過,說她五十年代初來杭州找一點資料,就在奎元館吃的蝦爆鱔面,但她喜歡吃的面是湯多面少,面要少得只有一筷子那麼點,於是就喝了點湯,吃了點蝦爆鱔,就放下了筷子,對面的一個勞動大姐看她這麼浪費,就很鄙夷地看著她。她好像說幸好是走了,不然三反五反的時候,這肯定是一條罪名。”
馬驍把車子停在店門口,說:“你的記憶力真好,我甘拜下風。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看了都記得,你的腦子已經沒有空閒的地方了吧?那好,你要一碗蝦爆鱔面?我要一碗什麼呢?”站在收款臺前研究著牌子上掛著的面的澆頭的名字,再不提一句小不小狗的話。
念萁說:“蝦爆鱔面是我給你點的,我就要一碗片兒川。”馬驍看一眼價錢,說:“蝦爆鱔二十,片兒川才八元,你沒有必要這麼溫良恭謙讓的吧?”念萁說:“你那碗麵除了面就是肉,我才不要吃。片兒川裡有筍片和青菜,我喜歡。”掏出錢包來買了籌子,兩人找個位子坐下,馬驍說:“蝦肉也算肉?鱔絲也算肉?”念萁笑問:“難道只有豬牛羊肉才算肉?”馬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我說你為什麼不吃肉,原來是怕吃了自己的同類。豬牛羊肉,重點是在這個羊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