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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哄她開啟來和他熱吻。念萁這次卻不肯,避開臉去,輕輕說:“明天好不好?今天不行。”馬驍把手伸進她睡衣裡面,摸到她的背上,果然有一層薄汗。便問:“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還是吃粒藥?”念萁的臉擦了擦他的下巴,像是在搖頭,說:“是你抱得太緊啦,你自己也出汗了。”馬驍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發熱,便悶笑著說:“那怎麼辦呢?要不我睡沙發去?”念萁摟緊了不放手,馬驍以為她會說點什麼,等了一會兒,只等到她的一聲微微的嘆息。再過一會兒,睡意上來,兩人便都睡著了。
第二天念萁說她和朋友有約,已經開始上班了,除了週末週日,不再有時間和朋友見面吃飯。馬驍自然不會反對,便說那我回家去和小睿玩去,再不玩就沒得玩了。要不你見完朋友來家吧,我們吃完晚飯再回來,你要是玩累了沒精神做飯,我和姐姐會做好的。念萁說不了,我們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也許吃完飯還要逛街看電影,我自己先回家吧。馬驍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在父母家和馬琰小睿吃完飯,陪他們說了些話,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念萁早就在家,把家裡清潔了一遍,地板拖得可以照出人影,傢俱上有傢俱蠟的芳香,客廳裡暗著燈,陽臺上卻點了一盞香燭,他進屋換了拖鞋找過去,看見念萁坐在她的老位子藤坐墊上,穿著一件過膝的睡裙,裙襬罩著屈起的膝蓋,她的雙臂抱在膝上,聽見他進屋的聲音,正回過頭來看著他,臉上帶著笑,問:“姐姐有沒有罵我沒去?小睿有沒有想我?”
馬驍在她身邊坐下,攬著她的肩頭說:“都有,還有爸媽,也問你怎麼沒一起回去,你看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我光是回答他們的問題,就羅嗦了一大篇,字數多得可以寫論文了。你洗過澡了?那我也去洗吧,你衣服洗了沒有?”
念萁把頭在他胸前靠一靠說:“沒有,等你回來一起洗。今天我穿的棉T恤和布褲子,不怕和你的衣服在洗衣機裡一起攪。”說完笑一笑。馬驍擰擰她鼻子說:“記性這麼好乾什麼?沒聽說過難得糊塗,糊塗是福?”兩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天馬驍怪她不肯把她的衣服混著他的一起洗,兩人就在那天差點鬧翻,卻也是在哪天開始了合解。難得她肯把過去的不如意拿出來說笑話,可見是再不介意了。
馬驍想起那天,一時情動,把她抱緊了死命地親吻,就像兩個月前的那一天,所有的不如意和委屈都在親吻裡得到釋放,就像一個星期的那一天,兩人在省博的樓梯角里,像一對熱戀的情侶一樣的親吻,所有的愛戀和傾慕都在親吻裡得到述說。
那天吻得兩人都不好意思,停下來喘口氣,眼睛看著對方,像是新發現了什麼。念萁先鎮定下來,一把推開他,轉身進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馬驍也進去用清水洗洗臉,心想真是瘋了,我不是三十四歲的已婚男人,我是十八歲的毛頭青年。
洗好臉從衛生間出來,念萁也皮光臉淨地出來,見了他低頭一笑,不好意思和他對視。馬驍也覺得難為情,摸出手機來打馬琰的電話,問她在哪裡。兩邊說好在大廳等,馬驍收了電話,說我們去大廳吧,兩人並肩走著走著,兩隻手不知怎麼又牽到了一處,也不知是誰先伸出的手。
這次又是這樣的忘我,念萁被吻得眼角都是春意,不好意思地先推開他說:“你一身的汗,別害我白洗澡。”馬驍放開念萁,低笑道:“要不我們一起洗?”念萁紅了臉呸一聲,倒了一杯茶給他說:“你喝點冷茶吧,省得虛火上升流鼻血。”馬驍晚飯吃得有點鹹,還真渴了,拿起杯子一口喝乾,又被那微酸的味道嚇倒了,皺著眉頭問:“你泡是什麼?”看看茶几上的玻璃茶壺,裡頭黑黑沉沉的,外頭天色又暗,蠟燭光線又昏,真看不出茶壺裡泡的是什麼。
念萁說:“我泡的玫瑰和百合,今天剛買的。香不香?”
馬驍說:“香——香才奇怪了。你沒事給我喝玫瑰百合,傳出去我不要做人了,我做女人算了。”
念萁笑吟吟地說:女人不是人?
馬驍站起來往衛生間去,回頭說:“No men can kill me。I am no men。”用的是《指環裡》伊奧溫公主殺死戒靈時說最得意的臺詞。戒靈說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可以殺得死我。伊奧溫公主露出她的女兒面目說:我不是男人。臺詞後面的潛臺詞是她是個女人。由此可證:女人不是人,因此馬驍借來回應念萁的笑問。
念萁笑著撿起手邊一個小靠枕朝他背後扔去,馬驍回手接住,拋回給她,繼續說:“I’m no men, I’m w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