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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望讓念萁有了放棄的念頭。她放開抗拒的手,徹底展開身體,讓自己處於虛空的狀態。不回應,不跟緊,沒有熱情,不再投入。
馬驍感覺到念萁的意識在抽離開她的身體,丟下一具軀殼任他蹂躪,他一直想再一次得到那讓他窒息的溶岩般的熱度,他試了又試,一次一次都讓他失望。如果從來沒有過,他也不會渴望,但明明他是曾經投身其中過的,他知道那是怎樣的銷魂。他知道她有,但她就是不肯給他。他的努力沒有回報,身下的女人和他越來越遠,還有那帶著惡意的話。她的讓步說明她已經放棄了,這個認知讓他憤怒,他的牙齒咬得格格地響,放平手肘,整個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一隻手臂彎起勾起她的脖子,肩膀壓著她的面孔,讓她呼吸不了,脖子快要斷在他的胳膊彎裡。念萁的臉憋得通紅,全身的血液充上腦部,在她快要窒息的那一剎那,身體裡的火山再一次爆發,馬驍的狂怒也到了頂點,低低吼了一聲,像一隻受傷的動物,在最痛苦的時候,得到了最高的享受。
念萁被他這兩重的力量悶得暈了過去,馬驍在退出去時才發覺不對勁。念萁的身體他這三個月已經很熟悉了,這樣的脫力至無骨的狀態還沒有過,他抬起上半身看她,溫暖的橙色光下念萁的臉色慘白得像是死人。馬驍驚得拍打她的臉,念萁咳了幾聲,緩過氣來。睜開一絲眼睛,無神地看著距她一尺遠的馬驍的臉。剛才的情形閃回她的腦中,她不怪他的暴戾,在她那樣的言語刺激下,好人也會變成惡人,就像她自己被這個婚姻傷得體無完膚,說出她一生也沒說過的話,明知說完要後悔,但仍然不得不說一樣。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她也不再恨他,她能用的武器是語言,馬驍能用的武器是力量,他只是做了和她一樣的事。她投降似地說:“馬驍,我盡力了。”說完把手臂蓋在臉上,失聲痛哭。
第六章 誰的眼淚,晨風中飛
那天念萁發燒了,馬驍大清晨站在陌生的青島街頭,抱著念萁坐上一輛計程車,去醫院看病。掛急診,做青黴素皮試,醫生問馬驍病有沒有青黴素過敏,馬驍搖頭說不知道。他不知道念萁的一切,他只看到了念萁的表面,溫柔,甜美,聽話,乖巧,這樣的女孩子做妻子是最好的選擇。其實他應該想得到念萁的體質,她哭過之後會頭痛,痛過之後會發燒,那青黴素過敏也在意料之中了。
念萁的身體軟軟的,渾身都燙手,像一塊融蠟,在他的手臂裡軟化,貼著他的每一寸肌體,嚴絲密縫地契合在一起,像是成了他的一部分。明明是兩個人不相干的人,骨骼撐著肌肉,軀幹連著四肢,手手腳腳,沒一處不是枝枝幹乾的,怎麼就可以貼得那麼緊密?馬驍在那一刻胡塗了。
他扶她坐下,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臉貼著他的脖子,撥出的氣烤著他。醫生在她的手腕上注射的時候,她痛得抽了一下,馬驍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念萁痛得清醒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見馬驍的臉,勉強笑一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馬驍噓一聲,讓她別說話,她也就安靜地看著他胸前的那一粒釦子,臉上卻有笑意。輸完一袋藥,醫生又換上一袋,念萁抱歉地說:“對不起,累你要等這麼久。”馬驍在迷迷糊糊打瞌睡,一晚上沒睡過覺,又是在那樣一種焦灼的狀態下,這會兒是真累了。害念萁生病,也不是他願意的。而抱著念萁融蠟般柔軟滾燙的身體,不禁讓他心神不寧。他總是想著那一個瞬間,念萁灼熱的身體讓他差一點失控,他想找回來,再經歷一次。不,不是一次,是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每一天每一夜。念萁一再的真誠地說抱歉,馬驍面對這樣的情形,有什麼可埋怨?他轉開臉不看念萁,輕聲說:“不怪你,是我不好。”
這樣的對話內容,在白天是不適宜的,兩人沒有相愛到在大白天打情罵俏調情逗樂的程度,這句話之後,兩人沉默了,過了很久念萁才“噯”了一聲,說:“沒有。”馬驍也沒頭沒腦地說:“知道了。”
完全是沒有意義的對話,但兩人已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第一次不順利,那就慢慢來,將來有的是時間,急什麼呢。關鍵是兩人都有誠意。念萁把頭靠在他胸前,馬驍攬著她的肩頭。心情是難得的平和。
輸完兩袋藥液,馬驍和念萁坐車回酒店,馬驍讓司機沿著海邊開,春天的青島海邊,美得像一幅畫,大塊的礁石在海邊經受著浪花的拍打,司機說,這是魯迅公園,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夏天來可以在海里游泳。念萁在馬驍的懷裡,馬驍的手臂一直摟著她,她覺得很幸福。那個時候念萁對將來的日子抱著最大的熱忱,她笑著輕聲說:“那我們以後夏天再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