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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其實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已經對“界王”產生出了絕對的信任感,雖然明知道“界王”在天上也並非權重一時,甚至不過是登天不久的新仙人而已,但經過比對從前與假裝莫測高深的“虛空主人”的接觸,藺馨寧卻認定了“界王”的識見、品德都是仙人當中的佼佼者。當初“界王”現身,說你對“虛空主人”的認識大多是錯誤的,藺馨寧並不反感;但倘若異日又有別的仙人出現,說她對“界王”的認知有誤,相信她必然難以接受吧。所以對於“界王”之命,藺馨寧是“不願”怠慢,而非“不敢”怠慢。
她一到清玄世界便即打探隨風道人的行蹤,希望等完成了“界王”所命之後,再去隨心踏覽。可是回過頭來再想想,此世也唯風景可看,然而自己終究是來歷練的,不是來旅遊的……至於此世修真者,令人望而生厭,甚至生恨,見之不如不見,真要是欺壓遍地,不想見也見到了,難道自己就不會出手相助凡人嗎?可是世界那麼大,不平之事又豈是自己管得過來的?結果只能是火起無明,亂了道心……說不定“界王”讓我好好看看隨風道人,而等找到他以後,自己就一直跟隨在旁觀察,再不會再往別處,直至十日之期結束呢。
她雅不願接觸此世的修真者,所以一落地,就先找了一個凡人的村莊探詢,可誰想到卻有修真者自己撞上門來質問,並且姿態高傲,言辭粗魯,還當著她的面就敢鞭笞凡人。藺馨寧相信,自己若不出手,對方甚至可能直接殺戮幾個凡人來立威。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當即便施法將那個行為舉止最不堪的修真者打成重傷。
對方竟然還敢放狠話,說你只是傷了本派一名金丹而已,信不信我叫化神真人來收拾你?藺馨寧當即冷笑:“你自去召喚師長吧,我就在這裡等著。”
她也很想試試,此世的巔峰修真者究竟有何能為?從此乃可判斷自己在此世的十日,有多大的自由行事權,能對此界凡人施以多大的幫助。她之所以能夠得著孤身闖蕩的資格,那是已經邁入了大成境界,在青丘世界的修真者中,位列二十名之內,若無特殊情況,五十年內必能登仙根據“界王”所說,時間甚至可能縮短到十年。青丘之巔頂對清玄之巔頂,應該不至於差得太多吧,即便難以取勝,相信也有自保或者遁逃之力。
況且方才出手,她已經有所察覺,自己在這個清玄世界所能發揮出來的能力,應該比在家鄉時略高一籌因為不同天地法則的制約,也因為大同小異的修真途徑,修真者身處異世界,境界和水平將會有所起伏,這不必“界王”教誨,藺馨寧根據十數次穿越的經驗,也早就能夠得出此種結論了。
所以她才毫不害怕,就在澶水源頭等著,看看是不是有化神真人前來。結果等的時間不長,便真有一位老修真按雲而降,自報姓名,乃是洞玄派化神履道。
履道真人一上來便即質問藺馨寧,為何打傷我洞玄派弟子,藺馨寧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你洞玄派刻剝凡人,視凡俗有若螻蟻、草芥,我看不慣啊,故而聊施薄懲。”
聽了這話,履道不禁微皺雙眉,但貌似並沒有動怒,神情中所表現出來更多的是惋惜和遺憾“不想這般美麗的女士,也會受隨風妖言蠱惑……不敢動問,道友究竟是何山何派出身?”
藺馨寧搖搖頭:“我為散修,無門無派,本在蠻荒修行,近日行經中土,卻見上清、洞玄兩派修真者驕奢淫逸,刻剝凡俗,有違天心。聽聞只有隨風道人不同,併為此叛出洞玄,頗想與之一晤真人可知道隨風的下落麼?”
履道不回答她的問題,卻一挑眉毛:“哦,據道友看來,我等應該如何對待凡人?修真者得天地元氣,感自然造化,早就已經超脫於凡人之上了,真凡不同途,難道要我等寶愛他們不成麼?難道道友不食五穀,禁絕肉食,待草木禽獸也如自身親友一般嗎?”
藺馨寧冷笑道:“凡人如何與草木禽獸等同而論?修真者本來便是凡人修成,難道閣下倒是草木禽獸修成的麼?”
若不是藺馨寧容貌實在秀麗,又正對了履道的胃口,老真人估計直接就動手了,不會浪費那麼多唾沫星子,可是既然別生綺念,履道就希望能夠透過口舌之辯,收服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起碼也把她拉回到“正途”上來,因此仍然端立對答“修真來自凡人又如何?如人種稻,所欲得是其精華谷也,既已得谷,即可鋤去稻禾,以便來年再種。難道就因為谷生於禾,就必須在寶愛谷的同時,也寶愛禾嗎?”
“不倫不類的比喻,純屬狡辯!”藺馨寧一撇嘴,“人或者不愛禾,谷生於禾,難道就不應愛禾嗎?你又不是仙人,何敢以人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