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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緣一瞪眼:“凡人焉敢自比如來?!”
魏文成還是笑眯眯地回覆道:“如來安在?有情眾生多有佛性,是皆如來之顯化也,安有高下之分?和尚料無佛性,故當面不識也。”他心說你若跟我引經據典,討論佛學奧義,終究你丫比我多讀幾年經文,又是一寺住持,說不定我就說不過你,可你竟然上了圈套,跟我直接講道理——論耍嘴皮子我可不會輸哪!
法緣反駁道:“眾生皆愚,何來佛性?”
魏文成道:“但禮三寶,其性自見,若無佛性,修持何益?”說著話把雙手一張,提高聲音:“凡人皆有佛性,即使作惡,悔改亦可得道。汝等大眾且聽我一偈:身似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日日勤拂拭,不使惹塵埃。但心向佛,則佛自在,心中無佛……”故意瞥一眼法緣:“諸嗔自作,煩惱纏身,乃無可解脫矣。”
魏文成這分明是在煽動群眾,以贏取廣泛的支援。果然附近那些聽到他說話的長安市民大多歡喜讚歎,甚至還有直接跪下來頂禮膜拜的——你聽,高僧說我們有佛性嘞,只要勤加修行,人人皆可成佛!
無庸諱言,魏文成這種說法其實是來自於後世的佛家派別,在這個年月還算比較超前的,因此法緣越聽越是惱怒,再加上對方那最後一句分明是指著鼻子在罵自己“心中無佛”、“無可解脫”,忍不住就戟指喝罵道:“是何邪魔外道,安敢妖言惑眾?!”一聲令下:“打!”閒居寺的和尚們當即橫眉怒目擼袖子,就直朝魏文成的法輦衝將過來……
第四十八章 、鬥毆
法緣和尚在閒居寺做了二十多年的住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千間廣廈、萬畝良田可以說都是他個人的,將來也必然傳諸子孫,他在數百僧眾、上千佃戶面前有若帝王一般,真正說一不二。加上日常飲食豐足,膏腴不缺,所以老頭兒五十多快六十了,依然氣性很大。
魏文成口舌便給,滿嘴的謬論,是真把老頭兒給氣著了——你又不是朝廷官員,甚至不是一寺住持,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放屁?實話告訴你,你那些煽惑愚民的手段那都是老子……啊不,老衲我玩兒剩下的!我又何必跟你這種小輩唇槍舌劍,沒得自**份,乾脆——這是邪道妖魔,你們都上去給我打!
一聲令下,閒居寺僧眾除了四個抬輿的,全都擼擼袖子,手把禪杖、棍棒,就打算衝上來群毆。魏文成見狀也不慌亂,仍然面含淺笑,吩咐一聲:“少林僧,列陣。”
少林僧眾得令,不敢怠慢,也皆賈勇而上。可是雙方才一見仗,魏文成就瞧出不妙來了,對方人多,己方人少,這能打的更少,貌似完全不是閒居寺的個兒啊!我靠少林和尚就這麼點兒本事?你們的羅漢拳呢?你們的拈花指呢,波若掌呢?
其實這是魏文成自己想岔了,所謂達摩祖師傳下少林拳法雲雲,那都是後世小說家言,實際上即便達摩真有什麼招數傳下來,也跟後世的廣播體操沒啥區別,不過讓僧眾坐禪久了之後,放鬆放鬆、活動活動筋骨而已。要等到周隋之交、隋唐之交,很多武將、兵痞避禍而歸少林,所謂少林拳法才開始萌芽,進而出現什麼“十八棍僧救唐王”的傳說。
這年月少林寺不是沒有能打的人,但基本上全都是靠著與別寺、別家爭奪田地、水源,以及追捕逃亡佃戶生練出來的,跟普通大戶護院的水平差不太多。魏文成這回到長安來,僧璨就也安排了幾個這樣的和尚給他,充作保鏢之任。問題閒居寺一樣有爭田爭水、追捕佃戶等事啊,人家和尚也是那麼打出來的,半斤八兩,雙雄並峙——你若真把少林當成後世所謂的武林至尊,那閒居起碼也得是武當的水平。
基本能為差不太多,那麼人多的一方自然大佔便宜。一眨眼的功夫,兩寺僧眾就正面懟上了,嚇得圍觀市民發一聲喊,紛紛逃避——當然啦,不會跑遠,終究那麼大的熱鬧不是每天都能見得著的——結果少林僧因為人少,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魏文成一瞧不好,再這麼打上幾分鐘,恐怕閒居寺的和尚就會衝到自己輦前。他本人修道學佛多年,還在廣福寺裡種了好幾年的地,不僅僅修心,而且修身,若是拉開架勢,等閒三五個武僧都近身不得。問題這戴著毗盧帽、披著袈裟的高僧掄拳頭跟人放對,實在太過難看啦……不行,我得想辦法扭轉這個局面!
心裡想著,他就抬起手來,一指法緣:“咄!不能說法,付諸武力,此非沙門所當為也。汝雖錦繡裹身,其實一流氓耳,天必厭之,佛必罰之!”學自天書上的術法當即悄無聲息地施展出來,就聽“喀”的一聲,法緣身下法輦的一根抬槓猛然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