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看天空一樣。
于吉心知有異,便嘗試著鑽入洞穴,向下攀爬。他是還不能飛,但別瞧剛才跟大道上走著,似乎腿腳不便,行動蹣跚,其實張祿他們遠遠地就瞧出來了,老頭兒絕對步速要遠遠超過了常人——左慈跟在他後面,明顯是在一溜小跑——所以說身手其實是很敏捷的。張祿估摸這老頭兒說不定能徒手爬珠峰,就算到不了頂,大概也是因為高山反應或者呼吸不暢,而絕不會是體力不濟……
總之於吉一直往下爬,****位置不過一丈多寬,越往下爬,倒感覺越發開闊起來,整個兒一倒喇叭口。于吉估算自己向下攀爬的距離,應該已經深入到了海平面以下,而穴底那湛藍色的光亮,也逐漸能夠瞧得清楚了……他雖為地仙,修得身心如一,當時也不禁心跳加速,心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淵”不成嗎?
“天淵”之說,不見於諸典,于吉說他還是剛修道那會兒,曾經聽一位前輩高人提起過,但因為年深日久,印象已經很模糊了,所以下海之初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據云:海東有天淵,可通仙人居所……”
張祿有點兒迷糊,開口就問:“仙人得非居天上耶?安得在地下?”你老先生不會是摸到地府去了吧?倘若真有地府一說的話……
于吉撇嘴一笑:“卿之不悟也。”舉起手來一指天上:“凡俗有云,神居天上,月有宮闕,日有駟車為載,令師乃無為卿說其謬耶?”天上只有浩渺之氣,日月星辰全都是懸浮在其中的氣團而已,哪兒來的仙人居所?
張祿心說裴玄仁還真沒怎麼跟我提過本世界的宇宙架構,估計他聽我說人類將來能夠上天,還能夠發射什麼飛行器遊逛於大氣層外,甚至登月,所以認為這些都是我已經掌握了的知識;而我總覺得這世界除了多點兒仙人外,其它物理規律跟穿來之世沒太大差別,先入為主,也就沒向他打問……
就他從這一世張祿的記憶中得到的知識——也是這年月凡人普遍的認知——天圓地方,日月星辰都是懸掛在天壁上大小不等的巨石(太陽例外,那是個火球)。相比起來,于吉所說的要距離現代科學更近一步,他已經意識到從地面直到各星體的距離並非基本一致了,氣團之說,也比巨石要更接近恆星的本質……
想到這裡,不禁追問道:“然則大地何狀?”
于吉笑道:“地者亦球也,懸於大氣之中。天如雞卵,而地如其黃。”其實他這種說法倒也不是修道者的獨創,凡世中早有類似理論,俗稱“渾天說”。東漢中期著名的天文學家張衡就在《渾儀註》中這樣表述過:“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子中黃,孤居於天內,天大而地小。天表裡有水,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天地各乘氣而立,載水而浮……”
而且渾天說不認為這雞蛋真有殼,也不認為被稱為“天”的蛋清就是宇宙的全部。張衡在《靈憲》中說:“過此而往者,未之或知也。未之或知者,宇宙之謂也。宇之表無極,宙之端無窮。”天之外還有空間,至於那空間是什麼樣子的,請恕我沒搞明白,只好暫且置而不論。
不過這種說法並未普及開來,張祿還是從裴玄仁的藏書中看到的,估計要還在凡間做士人,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如此先進(就這時代而論)的理論。於是他就故意問了一個俗人肯定會問的問題,也趁機誤導于吉的思路,希望能從這誤導中挖掘出更多資訊來:“地既如卵黃,懸之於天內,則吾頭上是天,足下萬萬裡外亦天也。仙人得無居吾等足下之天耶?”
其實他當然明白,要是這世界上的地球也跟自己穿越來的地球在物理層面上沒太大區別,斷然不可能出現一個能夠穿透地心,直達世界彼端的垂直通道。
于吉搖頭道:“仙人居天上云云,此天非吾所見之天也,此上亦非吾所知之上也。”他怕張祿不明白,還特意打個比方,說:“如海島之民,無舟楫而不得逾汪洋也,或知陸上事,其必雲:‘夥頤!中華天子,豈非神仙之屬耶?所居帝京,得無處天上耶?’其所云之天,非實天也,所云之上,非實上也。譬喻而已。”
老頭兒囉囉嗦嗦解釋了好半天,張祿心說不就是異時空嘛,擱後世碰見初中以上水平的,我都能幾句話解釋清楚嘍,哪兒需要你這麼長篇大論?假裝恍然大悟,拱手致謝:“賴長者之教,吾今知之矣。未識果至仙人居所乎?”估計你是找到了一處連線凡間和天上兩個世界的時空門啦,那麼你究竟有沒有達成夙願呢?
于吉輕輕嘆了口氣,說:“吾觀足下淵底,如井蛙觀天,但見澄澈空明,恍惚似見宮闕。忽有一巨首現,其聲若雷,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