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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生於桓帝年間,其父魏朗,乃士人仰慕的“八俊”之一,後死於黨錮之禍。不過魏伯陽在老爹出事兒前就已經披髮入山,修道去啦。
那時候魏伯陽還是未冠的童子,某次來到富春遊歷,碰見一個隱士,說他有仙緣,合當成道。魏伯陽問您老先生何名何姓啊?對方淡淡一笑:“我莊光也。”
魏伯陽當場就驚了:“得非子陵先生歟?”在得到確切的答覆之後,馬上就跪下來磕頭,表示願意歸從門下。
莊光莊子陵本是富春縣著名的隱士,少有高名,與光武帝劉秀為友,後來劉秀當上皇帝,多次派人延請老朋友出山,卻都遭到婉拒。據說此公八十多歲時卒於其家,魏伯陽這會兒才知道,敢情老頭兒沒死,仍然還在浙江邊兒上隱居著哪。
——不過老實說,這會兒他不叫莊光了,而且這兩個字壓根兒就不該宣之於口。原因是漢明帝劉莊繼位後,要求臣民避其尊諱,所有姓莊的從此都改姓為嚴——故此世人皆知嚴光嚴子陵,讀書少點兒的,都不會明白莊光莊子陵又何許人也了。
莊光非止隱居,亦修仙人也,只是他終究沒能修成仙道,在收了魏伯陽當徒弟後沒幾年就真的掛了,享年二百二十一歲。雲牙子魏伯陽從此就靠著老師遺留下來的典籍、筆記,一個人在富春山上修道。
前不久他夢中得聞仙音,說有幾位修道者要來吳會之間尋訪南華仙于吉,須得在他這裡會合。醒來以後,魏伯陽掐指算算,知道這事兒是真的,不是自己心神紊亂髮的荒夢,趕緊掃榻相待。等接到張祿和郄儉之後,他就說了,還有兩位,前些天就已經到啦,就在舍下等候。
他隱居之處是在富春山極幽深之境,三人足足走了小半天方才抵達,只見青山成壁,澗水潺潺,澗邊搭建著幾間小小的草廬。張祿、郄儉都不禁讚歎,說你這地方景緻真是不錯,如此才似修道人的洞府嘛——二人對視一眼,心說咱們老師所居高山峻嶺,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溪澗,只有口清水井,未免美中不足。
早有二人離開草廬,在澗旁相待,於是相互見禮,通報姓名。一名少女,自稱是蠻人,叫做白雀兒,還有一個年輕書生,說是臨淮淮陰人,跟隨睢山阮師修道,姓步名爵字子器。
張祿聽了兩人的姓名,不禁微微皺眉,心說果然,我就知道張堅當日在天上所言不盡不實,這裡面還有貓兒膩!於是扯著二人,說咱們從此就要一起行動,去探訪那南華仙于吉啦,還應該多多加深瞭解才是,不知二位是怎麼入的仙門,能夠先跟我說說嗎?
白雀兒說她本是零陵蠻女,少年時得了一場大病,幸虧一位仙師相救,隨即把她攝到九疑山中,跟從杜蘭香修道。步爵則說:“吾,步叔乘之後也……”
步叔乘字子車,春秋時代的齊國人,曾經跟隨孔子學儒,名列七十二賢之一。步叔乘的子孫,其中一支定居淮陰,戶口繁衍,也算地方上有名的小地主了,步爵就是這一家的偏支庶子。黃巾大亂的時候,那會兒他才十六歲,家鄉遭了兵燹,親戚離散,他跟著寡母南逃,結果走沒多遠,老孃就病死了。姨母打算帶他去廬江棲身,還有族兄步騭建議說,黃巾沒有過江,咱們還是往江東跑吧,正在無可適從的時候,忽然有仙師從天而降……
張祿聽他們二人描述領自己進門的仙師的相貌,錯不了,那肯定都是張堅張刺謁啊——倒不是說張堅不能變化外形,問題根本無此必要,他就想不到今天會被張祿瞧出了其中的蹊蹺。不過也不好說,張祿也不傻,只要這仨孩子往起一湊,哪還有發現不了疑點的道理呢?
張堅曾說天仙卜算,只有新一代登仙人才能平定祟難,所以他奉了天公之命,跑凡間來發掘修仙的種子,最終篩掉不合格的,就只剩下了三個人——如今都派過來尋找于吉。就原則上來說,這三人除了都有什麼“仙緣”之外,不該有什麼別的共通點,可等三人見面互通姓名,除了白雀兒還有點兒懵懂,張祿和步爵,包括旁觀的郄儉、魏伯陽,就都覺出不對來了。
因為這三個人的名字,實在是太過相象啦!
這年月還沒有成熟的聲韻學,各地方言也很混雜,但那幾個士人出身,讀過書的,大致都通些中原雅音,一報姓名之下,耶,你也叫這名兒?是哪幾個字哪?
白雀兒的“白”字,跟步爵的“步”字發音相同;張祿字伯爵,這個“伯”字跟白、步二字發音近似,只不過前者是濁子音,後者是清子音而已。此外雀、爵二字本來就是可以互相通假的,完全同音。
說白了,白雀、伯爵、步爵,三個詞兒說快了幾乎沒有區別,不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