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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了期待。
等到草屋裡的人拉開了門,延請張祿一行進入,只見其中一燈如豆,有兩人拱手肅立。其中一個黃面虯鬚,相貌英武,大概就是那位“鐵膽俠”紀郢了另一人相對高瘦一些,短鬚如針,紀郢給介紹:“這是在下師弟宗諒,江湖人稱鐵劍書生。”
諸玄輔一邊還禮,一邊習慣性地“久仰,久仰”。張祿心說你到這兒才第二次,怎麼就久仰了?只是臉上殊無異色,也跟著眾人向紀郢師兄弟見禮。諸玄輔隨即介紹了同行之人,假稱都是“隱俠會”的同仁。
宗諒一皺眉頭:“邯鄲大俠不來麼?”諸玄輔笑道:“邯鄲兄身有要務,故此委派在下等人來前來,相救盧將軍。”紀郢給他師弟使個眼色,那意思:你太失禮啦,別看這些人年紀輕,就以為不能打……邯鄲雨又有多大歲數了?“隱俠會”中人,斷不可以常理度之也。
眾人圍著一張小木桌子坐下,諸玄輔自然而然成為一行首腦,就搶先開口,詢問目前的情況。紀郢長嘆一聲,開始敘述國勢如何不堪,外敵節節進逼,擎天玉柱的盧龍又如何為奸相所害……說到悲憤處,師兄弟兩個都是目眥欲裂,猛拍桌案不止。
可是諸玄輔等人對這些事兒卻全都興趣缺缺先不提他們本非此界之人,什麼國仇家恨,都缺乏切身的感受,關鍵在於他們來自一個相對和平的天垣世界,又還沒有從政之意,誰耐煩聽你那些政治風雲、朝堂詭譎?加上紀郢口才又不是甚好,一點兒也沒有評書味道,完全就沒法吸引聽眾嘛。
張祿雅善察言觀色,挑了個紀郢喘氣的機會,估摸著此刻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應該不會引發太大反感,於是開口問道:“不知盧將軍現在到了何處?我等要在何處設伏,救他脫出囹圄?”
紀郢說得嗓子發乾,於是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口,然後才道:“預計明日午後,會從這山下過幾位若還不來,我們就只有自己動手了。”
張祿追問:“還有多少同志?”宗諒苦笑道:“只有我們師兄弟兩個……”張祿一皺眉頭:“那能有幾分把握?”心說要你們倆就能救人,還招我們來幹啥?
紀郢雙眉一軒:“幾無勝算但大丈夫處事,知不可為也必要為之,哪怕潑灑這一腔熱血,也要向世人宣告,我中土並非沒有捨生取義的仁人志士!”
諸玄輔貌似有點兒不大樂意話題都被張祿領著走,趕緊插嘴:“我這幾位同仁,武藝亦頗精深,但不知敵方有多少人,都是何等水準?”紀郢回答:“押送的兵卒不過二、三十,不足為論,然而奸相麾下還有幾個高手……”
當朝奸相某某某張祿他們都是有聽沒有記,根本沒往腦子裡去麾下四大高手,估計這回起碼來倆,對於他們的水平,紀郢說是“俱已臻宗師境界”。諸玄輔來的時候也跟同伴們解釋過,此世武人境界並沒有特別明確的區分因為武道並不昌盛嘛若說是宗師,那基本上等於邁入窺奧階啦,也就是說跟他諸玄輔水平差不太多,而要強過張祿等人。
紀郢本人大概能和張祿打個平手,後來見著宗諒,估摸著跟紀郢在伯仲之間。那麼奸相府四大高手來倆,諸玄輔可以扛一個,張祿他們這些入室階的,四打一肯定妥妥有餘多出兩個,驅散兵卒,救出盧龍,貌似並沒有什麼難度嘛。
但問題是“有傳言韋公公也隱藏在車隊之中……他可是超越宗師的大高手啊!”
梁綺插話:“這人叫韋公公?好生奇怪的名字。”
紀郢略顯尷尬地一笑:“不,本名韋注,公公是……他是個宦官。”
諸玄輔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宦官又是啥了。要知道天垣世界是沒有宦官的,張祿估計主要緣由是貴人們的後宮普遍不夠繁榮昌盛,就用不著找批閹人來協助管理。總體而言,天垣世界的婚姻制度跟中國古代近似,都是一妻多妾制,但因為武道盛行,從各諸侯直到天子,只有高手才能被推舉上位,他們一門心思都撲在武道上,就沒太多精力去雨露後宮。
加上醫療水平相對發達,兒童夭折率不高,也沒有明確的大、小宗和嫡、庶之分,各家不怕絕嗣從同宗裡過繼一個,或者招贅婿入門,本是常事。所以也沒必要廣納姬妾,以延正統。
當然還有一個因素也很重要,天子不是世襲制,而是選舉上位的呀,新天子登基,舊天子退為王、侯,並不一定掛了,那麼誰放心留下舊天子時代的閹人在宮裡?難道全都趕走,再現閹一票新的麼?
張祿眼神一轉,意思是告訴同伴們:“無需多問,免露馬腳。”你管他是不是宦官,有沒有呢,知道可能有個大高手潛伏在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