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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他們去了。”
見他皺著眉,忙道:“是王爺我自個兒的銀子,沒敢翻賀大人的體己。”
賀敏之立即笑道:“那敢情好,王爺破費。”
傅臨意含笑看著他,卻發現他脖頸帶傷,怒道:“誰打你了?這般大膽?還痛不痛?”
賀敏之笑著說不小心磕著而已,鼻端聞到濃烈的藥香,忙問道:“熬的什麼藥?”
傅臨意瞥他一眼:“都是你捨不得買的固本培源補氣益體的上好藥材,太醫院李掌院開的方子。”
傅臨意雖大大咧咧,但心思頗細,照顧周到,竟略過了路人鼎,直接找到李掌院開了方子,賀敏之心中感激,笑道:“我先去看十三,你留著吃飯,我親自做給你吃。”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眼瞅著天已經黑透,賀敏之還蹤影全無,傅臨意捂著咕咕亂叫的肚子,怒不可遏,推開屋門便闖了進去。
卻見賀敏之趴在床邊,靜靜睡著了,半邊臉壓在聶十三的手掌上,一條胳膊牢牢鎖著聶十三的腰,黯淡的夜色中,蒼白如紙的臉上卻帶著一個全然滿足的笑容。
此情此景只看得傅臨意心中一酸,眼眶也熱了,忙輕手輕腳出門。
檀輕塵正立在門外,籠在月光下。
身形有些孤寂。
傅臨意嘆口氣:“十四弟,放過他們。”
想了想,終於說道:“敏之是咱們的親人。”
檀輕塵道:“你知道了?”
傅臨意道:“我比你大兩歲,小時候見過五皇姐,賀敏之入朝以來,皇兄待他種種情狀,我難道還猜不出?所以你在臨州出事,我才會找他幫忙。”
檀輕塵點點頭,徑自走到屋門前,便要推門而入。
傅臨意拉住他,輕聲道:“不要打擾他們……敏之氣色也不太好。”
檀輕塵眼眸中怒氣一閃而逝,掌風到處,門砰的一聲開啟,大步走到床前,揚起手,卻有些遲疑,似乎沒有想好叫醒他的方式。
賀敏之睡夢中卻感覺到了危險,猝然清醒,目光如雪水,冷而清澈。
四目相對,良久,檀輕塵輕輕一笑:“我餓了。”
一頓飯,賓主盡不歡。
賀敏之一臉倦色病容,幾乎一句話不說。
傅臨意麵有憂色,勉強說笑幾句。
檀輕塵靜靜吃飯,吃完放下筷子,突然道:“十一哥,你可還記得燕夜來?”
傅臨意一怔,檀輕塵已笑道:“我一直沒碰過燕夜來,你可知道原因?”
眸光轉向賀敏之,勢在必得的從容,聲音裡有一絲隱約的快意:“有敏之在,我何必要一個贗品?”
傅臨意心往下一沉。
賀敏之恍若未聞,啞聲道:“那個小英子,刻毒狡詐,是個小人。”
檀輕塵點頭:“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用人卻要不拘一格。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和用處,你先莫要動他。”
賀敏之藉機轉開話題,恭敬道:“我明白。天色不早,二位王爺請回吧,我頭痛得厲害,也該休息了。”
檀輕塵一笑,起身告辭,卻道:“以後有話直說,無需繞這麼大個彎子。”
關上門,斜靠在門上,賀敏之長出一口氣,手心裡滿是冷汗。
雖說那夜長談,終於知道檀輕塵的心機之深沉謀略之遠大已遠非自己能猜測洞悉,可賀敏之也歷經世事浮沉人心鬼蜮,並不至於怕成這樣。卻不知為何,突然就對檀輕塵怕到了骨子裡。
檀輕塵於駕馭人心一事早已不需七絃心琴這等外物,折磨賀敏之更是輕而易舉,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整個人都似在油鍋中翻來覆去的煎熬。
檀輕塵出手救了聶十三,賀敏之卻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只覺得身處虎口,死也罷了,卻不知何時死,為何死,更怕他以聶十三的傷勢要挾。
心中一根弦繃得死緊,驚弓之鳥一般,幾乎聽不得攝政王三字,檀輕塵越是毫無動作,他越是惴惴不安。他越是不安,檀輕塵越是說不出的惱怒,越發不動聲色。
賀敏之戰戰兢兢一天天捱日子,心力交瘁,只瘦得下巴頜尖削,面無血色,春水般靈動多情的眼眸常帶著三分惶恐脆弱,每每看得傅臨意心裡揪得慌,抽空找檀輕塵說過幾次,檀輕塵總是淡漠的笑著,既不著急,也不答言。
最後一次生生捏斷了手中的斑管紫毫筆,笑道:“我既不會強他,也不會傷他,他自尋煩惱想不明白,十一哥何苦逼我放手讓我一世傷心?是情皆孽,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