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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打了自己即將遠嫁的女兒一記耳光。
“母親,你是我見過最自私的女人……”南宮公主悽然的笑了,千言萬語梗在喉間,面對親生母親,除了這句話她卻再無言以對。而隨著她的沉默,空蕩的大殿也陷入一片沉寂。
殿內眾人無論是誰都不同程度因南宮公主與王娡的行為而變了臉色,表情各異,唯有竇太后依舊平靜的坐在主位上彷彿一切爭執都不曾在她眼前發生,只有隆慮公主的出現引起了她無聲的側目。
一抹淡到幾乎從未出現的笑意在竇太后微有些發紫的唇邊一閃而過,她低沉到乾澀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大殿內想起:“南宮,如果讓你的妹妹隆慮代你去匈奴,你會願意嗎?”
“我……”
南宮忽然僵直了身體無法回答。
願意嗎?願意嗎?如果隆慮代替,她就可以不去匈奴和親,她會說不願意嗎?!
可是,那樣的她與在座的每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說他們自私,難道這樣的自己就不自私嗎?
“不,祖母皇太后,隆慮不要,隆慮不願代替姐姐遠嫁匈奴,求祖母皇太后開恩!”隆慮公主幾乎完全拋掉了作為一個公主的矜持,惶恐的撲倒在大殿的中央膝行上前害怕的慌不擇言,“父皇,父皇,女兒已經許配給堂邑侯二子,女兒願年尾完婚,晨昏定省,恭謹克禮侍候姑母姑丈和二公子,求父皇不要收回成命!”
隆慮拼命剖白自己的時候竇太后早已向著南宮的方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南宮站在原地,搖頭,退後,最後仰頭髮出大笑和哭喊,撕心揭底,痛徹心扉。甚至到最後連她自己也都分不出是哭還是笑,是喊還是怨。只能說那是一種深刻的悲哀,無法言說,無力迴避,卻又無可奈何。
南宮覺得她身邊所有的影子都已飄渺虛幻,她看到大殿裡端坐的所有的人都在對她笑,笑得那麼虛偽那麼扭曲,天旋地轉,最後歸於死寂的黑暗。
“南宮!”王娡看到南宮公主倒地的瞬間最先發出一聲驚呼。
“快來人,南宮公主暈過去了,傳太醫,傳太醫!”
館陶長公主第一個衝上去一邊喊著下人一邊與王娡合力抱起了南宮。在坐眾人中她的性子最烈,作為親姑母她看到那樣絕望的南宮公主怎麼會不心疼不悲涼,只是她亦無法改變現實罷了。
這時候薄皇后,其他幾位夫人與長公主也先後趕過來檢視南宮公主的情況,宦官宮女更是進進出出亂作一團。
景帝站在坐席之處,處變不驚的臉上劍眉微挑便再沒有其他的表情了。竇太后依舊威嚴端莊的坐在主位上,聽著大殿裡雜亂的聲音,默默的合上了雙眼。
大雨漸漸小了,淅淅瀝瀝最後終於完全止於午後雲層中透出的慘淡陽光。殘留的雨滴順著如意瓦當簷滴下,在漢白玉臺階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看北邊,那煙氣!”
“真是紫色的啊……”
“在哪裡我也看看,啊,這麼大一片紫煙還是第一次見呢……”
長樂宮配殿外,廊下無事的宮女宦官們紛紛指著北邊的天際竊竊私語,對這異象驚歎不已。
長壽殿的配殿寢室中央,銅獸香爐內散出嫋嫋的青煙,深紅輕紗帳後面的臥榻上,南宮公主眉心緊蹙,似乎睡得極不安穩,她不停的擺動著頸部,呼吸凌亂,最後終於驚恐的睜大雙眼醒了過來。
“公主的夢魘可是一片灰色?”紗帳之後傳來一個平和沉厚的長者聲音。
南宮公主一時有些吃驚側過頭道:“誰在那裡?”
“術士姚翁奉天子之命為公主驅魔祈福。”簾外的中年長著緩緩回答。
南宮公主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我知道你,我母親進宮之前就是你告訴我外祖母她有扶龍大貴之相,所以她才會入當時的太子宮。後來她引薦你到父皇身邊,觀星煉丹,很受器重。
“下臣不敢。”姚翁自謙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的自滿。
“據說你有通天徹地的能耐,最擅長看人前程,那你看看本公主,日後如何?”隆慮輕輕的剝開紗帳,露出她姣美蒼白的面龐。
姚翁看著南宮公主一時間有些晃神,只覺這位憔悴虛弱的公主本不該有這樣一雙銳利如箭冰冷似霜的眼睛。
五十上下的姚翁拱手低頭道:“下臣直言,黑雲已去紫氣北來,此乃罕見的天吉之相,公主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呵”南宮垂著眼簾,睫毛顫抖,嗤笑一聲,“多謝你,承你吉言,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