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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長氣,卻吐不盡深埋六年的情仇、怨氣,心底有份瀕臨深淵的戰慄。
“快了嗎?這一切就快結束了嗎?”
夜悄悄來,安靜得不帶一聲訊息。
醒來時,感覺頭痛欲裂,秦媚雪揉著頭勉強站起身,四周昏暗什麼也看不清,有的只是心慌、恐懼與茫然。這一定是噩夢!她想走、想逃,走出這一片黑,逃出滿胸懷鼓漲的恐懼。黑暗中突然爆出一聲冷喝:“別動!”
這聲音使媚雪的心臟緊縮了起來,好幽冷、好無情的聲音。她的喉嚨乾燥欲裂,她的心靈顫懼,她的眼睛渴望一點光芒。
不是噩夢嗎?她怎會到了這裡?接著,她想起來了,在普覺寺臥佛殿外……
“你……你是誰?為什麼擄我來此?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兩盞燈籠移近,有人將它們高懸於門口。有一會兒,她的眼睛不太能適應光明。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以幸災樂禍的調調說:“看清楚你腳下站的位置,別再動了,死得太快可沒意思。”
媚言睜開眼睛往下瞧,看清自己站在一圈黃色粉末裡頭,不解地道:“這是什麼?”整間茅屋的周邊角落全灑滿了黃粉,有點刺鼻。
“那是雄黃粉。”黃影出現了,將更多的雄黃粉鋪灑於門口。“乖乖站在你那個圈圈裡別亂動,千萬別死得太快。”
“你是誰?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媚雪激動的喊著。
“夫人真健忘,這麼快就忘了故人。還記得誰給你喝了毒茶?”
媚雪渾身一震。“是你?你是多兒?不可能……”
“你又多嘴了!”
那幽冷、無情的聲音又響起:“前車之監不遠,你又故態復萌,難怪你永遠只是一個小角色。”
“二小姐!”黃影不平地道:“如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何必挖苦人,有道是‘物以類聚’,失意人何苦取笑失意人。”
“你放肆!誰跟你物以類聚?記住,你只是我僱用的一名奴才!”
上官琳一聲令下:“動手!”
兩名壯漢各拿一隻布袋出現,媚雪瞧見布袋裡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慌道:“你們要做什麼?不要過來!”
壯漢並不進去,只在門口黃線外停住,將兩隻布袋擱進去,刀光一閃,割開袋口,乍見一條條、一群群的大蛇、小蛇、黑蛇、青蛇、花蛇……爭相蜂擁而出,朝四周蠕動擴散,毒舌吐信,發出“嘶嘶嘶”的聲響。
“啊、啊──不!不要──”
秦媚雪霎時心魂俱喪,掩臉驚叫不已,害怕瞧見跟她一樣出不去、困於她身邊的群蛇朝她吐出紅信,露出毒牙。她哀求道:“不要這樣對我,放我出去!求你們放我出去!我的丈夫是威遠侯,如果你們要的是錢,他會給你們的……”
“如果我要他的命呢?”上官琳冷眼瞧她受盡驚嚇的模樣。“用他的一條命來換你的一條命,他也肯給嗎?”
媚雪打了好幾個寒顫,整個心都痙攣起來,慢慢放下掩臉的手,門外立著一個娉婷的人影,可是她那張變形的臉……媚雪必須捂住嘴巴以免尖叫出來。
“這張臉讓你害怕?可是,你知道嗎?它曾經跟你一樣美麗。”
媚雪呆愣愣的睜著一對迷惘的眸子,她不明白。
“你那個有錢的丈夫,地位尊榮的丈夫,他可以殺人而不必償命,他可以用幾句刻薄惡毒的言語便輕易粉碎了一顆少女心,可嘆今天,他空有再大的權勢也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她的眼光燒灼般射向秦媚雪。“也該換他嘗一嘗傷痛欲絕的滋味。”
“你是上官家的二小姐,上官琳?!”媚雪夢囈般的說。
上官琳只回她一聲冷笑。“愛上杜放鶴是你第一個錯,從江南隨他來到京城更是不可原諒的錯,嫁給杜放鶴、得到杜放鶴的寵愛則是致命的錯!”她有些激動。“錯!錯!錯!你連犯三錯,死了也不算冤枉吧!”
“原來,”她恍然有些明白。“你一直愛著他,所以才會這般痛恨我。”
“你又錯了!我恨他!恨他!恨他……”上官琳連喊了十幾聲恨,忽然捲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多處傷疤。“我決意殺他為兄報仇,為自己雪恥,可恨他卻躲得不見人影,恨火蔓延無法撲滅,只有取簪自戮臂肉,讓身體上的痛苦暫時解脫心靈上的重擔。”
“不,是你錯了,上官姑娘。”媚雪誠懇的說:“你恨十郎是沒有道理的,他從來不曉得你曾心儀他,只是與令兄不和,才會一時衝動說出冒犯你的話,他曾對我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