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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內不要出來了。”上古看了蕪浣一眼,轉身朝堂前而去。
眾仙急忙跟上,天后握緊指尖,看著臉色蒼白的景昭,眼底幽深一片,並未言語,拉了她一把亦跟了上去,景昭懵懵懂懂,強忍著眼淚被天后拖著走。
仙邸大堂外,東華領著一眾仙君送別上古,天后趕到時,正好是此般光景。她強吸一口氣,神情端肅,走到眾仙之前,禮儀規矩,半分不曾出錯。
上古駕上祥雲,徐徐上升,瞬間便不見了身影,眾仙正欲舒口氣,一道銀光自天際降下,落在了廣場鑾駕前束著的十隻綵鳳上。
綵鳳驟失禁制,皆飛騰入空,放聲鳴叫,好不自在。
“鳳凰一族乃上古神獸,自今日起,三界之中,若鳳凰不願,任何人不得以之為騎,但若自願,一切隨緣即可。”
威嚴而淡雅的聲音自天際落下,響徹在廣場上,眾仙俱驚,跪行半禮,抬首應答:“謹遵真神御旨。”
鳳凰一族本就高傲,若非交心之友,哪有甘願成為別人座騎的道理。眾仙朝空中肆意歡鳴的綵鳳看了看,見天后面色肅容,終是明白了上古真神此話為何意。
看著匆匆離去的天后和景昭公主,東華上君讓二徒弟遣了賓客,一個人喜滋滋的捧著渡劫丹窩回了洞府潛心修煉不提。
一場壽宴喧囂鑼鼓開席,威嚴肅穆落幕,雖不是一派和樂,但總歸是讓來赴宴的仙君觀了場酣暢淋漓的好戲。
只是,後古真神秉性到底為何,倒是真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祥雲上,阿啟抱著昏昏欲睡的碧波,朝上古小心的看了好幾眼,直到上古慢悠悠轉過頭看著他,他才道:“姑姑,以後我也要和你一樣。”
上古知他話裡的意思,盤坐在雲上,彈了彈他的腦袋,笑道:“阿啟,等你日後出息了,可以撐得起整個三界時,再將這話說與我聽吧。”
阿啟在她懷裡拱了拱,哼哼唧唧的‘恩’了一聲,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上古望著悠悠雲海,神情卻有些惆悵。
三界之主不是好當的,要統領整個上古界的她就更是不容易。當初父神創下三界後,她和炙陽、天啟、白玦花了上萬年力氣才讓三界秩序謹然,各守其道,卻不曾想,一場混沌之劫後數萬載,當年一派和樂的仙妖二界如今已勢如水火,兩不相容。
她不是沒想過頒下御旨,讓兩界言歸於好,可也明白,就算她以真神之威壓下兩界異議,卻終究難以消除數萬年來的血仇。
這不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可卻偏偏將天啟和白玦都攪在了裡面,很多事情她不問,是對天啟和白玦最起碼的信任,可六萬年歲月,真的什麼都不曾改變嗎?
她作為後池時,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以至於潛意識裡對蕪浣和景昭的厭惡竟可以壓制住她絕對的公正之心?
下界似有紅光閃過,上古被驚醒,朝不遠處望去,心底泛起狐疑,還未有動作,鳳染的身影已從遠處飛來。
“神君,你和阿啟去了大澤山?”鳳染見上古神情尚算和暖,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天知道她從長闕嘴中知道上古帶著阿啟去了大澤山時的忐忑,天后和景昭也在那裡,遇到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上古點頭,道:“鳳染,你來的正好,把阿啟帶回清池宮,我有事要辦。”說著就把懷裡的阿啟遞給鳳染,消失在了半空中。
看著空蕩蕩的祥雲,鳳染眨了好幾下眼,才嘆口氣抱著阿啟朝清池宮而去。
瞭望山。
綠竹數百年生長,早已連綿成海,蓋盡了整座山頭。
半山腰上,幾間竹坊錯落有致,院前的籬笆泛出暗黃堅韌的歲月痕跡,竹坊前一隻暗紅色大狗懶洋洋撐著肚皮曬太陽,時不時的撲騰著兩隻爪子朝空中揮幾下,悠然自得,只是偶爾望向竹坊的眼底會有幾分難以察覺的懷念。
輕微的腳步聲在籬笆外響起,大狗打了個哈欠,心裡想著這座山頭的仙靈妖怪都被它折騰了好幾百年,竟還有不開眼敢跑來的,著實勇氣可嘉,和那隻老玄龜的蠢勁有得一拼……
腳步聲停在了籬笆外,它不耐煩的翻著白眼轉過了頭,撲騰的爪子僵在了半空中,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一眼望去甚是可笑。大狗眨了眨大眼,看著籬笆外一身墨綠古袍的女神君,驚愕的不能言語,甚至用爪子使勁的揉了揉眼。
“紅日,好久不見。”上古推開籬笆,見那紅毛大狗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己,走了進去。
她從未在天啟口中聽他提起過紅日的訊息,便想當然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