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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子,甚至並沒有想過嫁入世家。外公,我就一爛泥巴,屬扶不上牆的,爹沒送我來京城沉思園,也就是因為我平時就是個沒正形的。”
姚崇安這時才抬起眼來看著葉驚玄,眼底依舊不帶半點情緒,臉上也沒人任何表情:“你向來是個主意大的,驚塵和驚濤也不如你,因而我才對你多寄望了幾分,但你若真是這樣扶不上牆,你娘又怎麼會寫信告訴我,說你是個能堪大任的孩子。”
行……原來搞半天是被自己的娘出賣了,葉驚玄一直還以為,葉夫人是個沒什麼話,柔弱溫平的婦人,還每天擱家裡上演母慈女孝的本子。不過,想仔細了又覺得應該不至於,要是真捨不得這些東西,當初就不會遠嫁平城葉氏。
其實葉驚玄倒真是冤枉了葉夫人,不過誇了自家女兒一句:處處得人心,雖處世略顯青澀,卻是瑕不掩瑜,便是京裡的姑娘,也少有這樣出挑的。要怪也該怪姚崇安理解能力太強,想象力太豐富……
“在娘面前,當然還是要收斂些,但外公試想一番,若我這樣山上野慣了,打小就跟著表兄們上山、下河,能收斂到哪裡去。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便是長到一百歲、一千歲,這性子也改不了。”葉驚玄本來身子就不舒服,腿也沒大好,這會兒站得久了,腦門上全是冷汗,當然這裡大半也是姚崇安的原因。
姚崇安又是冷冷一哼道:“原以為思敏誇獎的女兒真是個不一般的,卻沒想到這麼怕事。”
赤果果的激將法,葉驚玄低著頭翻了個白眼,腦門上的汗在這一低頭間滴在了手腳跟前的天青石板上,葉驚玄本不敢伸出去擦,但轉眼一想不就是要不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嗎,那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大刺刺地從懷裡掏出帕子,細細擦了汗,毫不在乎姚崇安像針尖兒一樣的眼神扎得她渾身不舒坦。再繼續大刺刺地挑了張椅子坐著,一邊還揉著渾身上下發麻的地方,心想早該這麼幹了,為啥要給自己找不舒坦。
“外公,我腳傷還沒好呢,應該可以坐吧。”此話一出,姚崇安就像是被點著了的炸藥,卻又悶在裡頭炸不出來。
葉驚玄眯著眼睛一笑,又低眼看了看腳,其實很想把鞋子脫了,看看那腳上的正火辣辣疼著的傷口,估摸著這兩天一折騰,肯定是又裂開了。在姚崇安面前,似乎還是不敢做得太過,姚氏哪個孩子不怕他,她今天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自己都還沒鬧明白,這勇氣哪兒來的。
姚崇安大掌一拍桌子,厚實的沉香木桌被敲出鏗鏗的金玉之聲,在靜夜無人,卻燈火通明的大堂裡分外清晰:“你……哈哈哈……”
姚崇安這一笑,葉驚玄立刻就傻了眼,這…這…這姚老爺子不會是氣傻了吧。
“你個倔孩子,果然跟思敏當年一樣,主意大、脾氣倔,越壓著越要跳起來。我剛才還在想,你能站多久,沒想到比我想的還要快多了。”姚崇安這一笑,臉上的線條立刻柔和下來,但沒有傳說中的毛骨悚然,反而有幾分親切、慈和。
葉驚玄使勁眨巴眼,難道姚孝廣和姚孝賢外加顧徽雨、顧逸懷和顧惟安,說的都不是真的…原諒她吧,她真沒見過姚老爺子幾面,全…是聽來的。
但葉驚玄也不會就此以為,姚老爺子這麼好支應,那就不是姚崇安了。不過,見杆就往上爬,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那是必需滴。
葉驚玄小臉上神色變換得更快,立刻就成了嬌滴滴的撒嬌樣兒,磨磨嘰嘰地捱到姚崇安身邊坐著,抬著歡快地笑臉向姚崇安說道:“外公,你剛才真是嚇我一大跳,我就說嘛,娘總是說外公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才不信外公真會讓我一入候門深似海,從此什麼都是空談吶。”
姚崇安笑道:“行了,你就一屬猴的,見著杆子就往上爬,姚泯……趕緊讓大夫進來,這孩子怎麼身上還帶著傷,你們不是來說都好了嗎,怎麼這走路還一拐一扭的。”
姚泯帶了大夫進來,卻是名醫娘,一身簡單幹淨的打扮,葉驚玄一直知道大戶人家養著醫娘,專司給女眷們看些小病小痛,以及男子不便接觸的病症,不過這次卻是第一回見著。
葉驚玄被領到簾子後頭去看腳傷,只見那醫娘脫了葉驚玄的鞋子、襪子,就一聲驚呼:“葉小姐,你這腳傷可是有些日子了,應該是上了好藥,怎麼又開裂了?看看這腳,萬萬要小心護著,否則是會落上疤痕的。”
葉驚玄嘿嘿一笑,就腳底板上留兩個疤,似乎沒什麼關係吧,看這醫娘大驚小怪,葉驚玄差點以為自己這腳以後就不能走路了。
“嗯,我知道的,勞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