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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生活了二十五年;自五歲那年母親將他拋棄後……不!正確點說,他是父母都不要的累贅,是崔家人人慾除之而後快的汙點的。
他本不該在這座大宅子裡生存的,但諷刺的是,崔羽、崔傲那對與他有著害母之仇的異母兄姐,卻獨排眾議將他留了下來。
他們要他償還一輩子的債。一輩子?小時侯他不懂,還以為“一輩子”終有過去的一日,但是現在他了解了,那是一段無限期的折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至此,他也死心了。就還吧!直還到他進棺材的那一刻為止,“仇恨”總會消滅……
反正他也無心了,無心、無感就不會覺得痛,而他,就是這樣活著,卻又不存在的人。
“小少爺。”老管家遞過來一條毛巾。外頭風大、雨大的,誰不想躲在屋裡舒舒服服的?偏偏這位小少爺,個性與眾不同,每天不論陰晴,都非去跑它個十公里不過癮。唉,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嘛!
“我不是少爺;這屋裡只有一位少爺。”冷淡的語氣中不帶一絲起伏,崔胤風甩著一頭一臉的雨水往二樓臥房裡走。
老管家照例只能嘆氣。這宅子大概是被下了詛咒,老爺沒個老爺樣、小姐不象小姐,而兩位少爺……唉,不說也罷!
誰說富裕好?豪門望族裡的憂鬱才多呢!
崔胤風一手開啟了自己的臥房門。
“呀——”一陣女人的驚呼直衝過來。“你想幹什麼?”那埋在男人胸膛裡的臉蛋雖瞧不清楚,但大片赤裸裸的雪背卻明示了女人的身無寸縷。
躺在床上的男人也是赤裸的,他五官清俊、修眉鳳眼,只是那眉兒、眼兒盡數寫滿了邪氣。
他伸手扒了扒烏溜溜、長及肩背的頭髮,譏諷的唇輕撇著。“我還不知道你有看人辦事的興趣呢!怎麼樣,別說我這大哥不照顧你,我們才正要開始,歡迎你來參一腳。”他就是崔傲,曾經是名門貴公子,目前則是掌管北臺灣黑道的大哥大。
這種轉變在外人眼中是不可救藥的墮落,而一切的開端就在崔胤風踏入崔家門的那一天起,可想而知崔胤風心底的愧疚有多深了。
他深深鞠一個躬。“不敢打擾少爺辦事。”是的,他從未喊過崔羽和崔傲大姐、大哥,心裡虧欠的擔子太重了,他開不了口。
崔胤風面無表情地走到衣櫃旁,拿了套西裝後,從容離開臥室。總有地方可以更衣的,崔傲既然喜歡這間房就讓給他也無妨。
“如何,他的冰塊臉垮了嗎?”躲在被窩裡的女人轉過頭來,面容竟與崔傲有八分相似。她就是崔羽,一個出身高貴的千金小姐,現在統領著南臺灣的黑道幫派。她也“墮落”了,罪過當然也是要算在崔胤風身上。
“沒有!”崔傲不知自哪兒摸出了一本筆記本,隨手記上一筆,“這是咱們第一萬八千九百一十八次的失敗了。”
遵奉母親的遺命,他們姐弟這輩子都要欺負崔胤風為死不瞑目的白閔柔報仇;不過那小子真是一點被害者的自覺都沒有,不管他們如何欺負他、作弄他、折磨他……一張冰塊臉始終沒變過,害得兩位加害者面子都丟光了。
所謂“欺負”就是要教人心生畏懼嘛!崔胤風如果肯哭一哭、求饒,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偏偏他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卻似百齡老翁般心止如水、古井不揚,端地悶到最高點,氣死崔羽和崔傲。
“我就說你這主意爛吧!”短髮俏麗的崔羽赤裸著身子起身,無視於崔傲在場,便光明正大地著起衣來。“什麼找個女人到他房裡辦事可以嚇他一大跳,羞辱羞辱他,還急巴巴地拉我來演這場秀逗春宮戲。結果呢?人家眉毛都沒抖上一根給你看,白痴!”
“你又多厲害了?別忘了,這一萬八千九百一十八次的失敗紀錄裡,有一半是你的傑作。”崔傲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了。崔胤風是個律己甚嚴的男人,他的床單每天換,被褥也經常曬太陽;不象自己的,都是女傭洗完、放在烘乾機裡烘乾的。這裡的床有陽光的味道,很舒服。就跟崔胤風搶過來吧!反正他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我當然比你厲害。”崔羽一身皮衣、皮裙,露出來的肉絕對比遮住的多。“教你個乖!要欺負一個人,就要朝他的弱點下手,這樣他才會怕,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哦?說來聽聽,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我調走了他最欣賞、最得力的女秘書。嘿!今早要開股東會議,沒那個小女人幫他整理資料,他鐵定要在會議上丟臉,而且他要知道自己又害了人,八成會難過得吃不下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