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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深吸一口氣,跳進養心殿的圍欄。她有自知之明,依她的武功,絕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進入而不被人發現,好在她沒準備藏頭縮尾,被人逮到也毫不驚慌。
“我要見藍管事。”雲汐篤定地說。
侍衛從沒見過如此膽大妄為的女刺客,生生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趕緊去向藍思田報告。
藍思田忍不住好奇,來見雲汐的時候,眼中有一絲玩味。
“藍管事,我有事想單獨和你談談。”
藍思田眸光閃動,揮手讓那群侍衛退了出去。
雲汐拉下面罩,開門見山地說:“我想幫八王爺,藍管事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那刺客的屍體?”
藍思田饒有興趣地繞著雲汐轉了一圈,笑道:“年姑娘,你處事的方式,讓藍某很困惑。”
雲汐揚了揚眉毛,笑著回應:“難道皇上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家冤枉嗎?而且還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藍思田微笑:“你怎麼知道宇文緦是冤枉的?”
“現在還是直覺,但如果我看到了屍體,或許就能發現更多的證據,藍公公帶我去看看,也沒有損失,不是嗎?如果我不是有心幫八王爺,今日便會說那屍體正是那名刺客,其實那名刺客頸上有顆黑痣,我認得很清楚。”
藍思田目光深沉,向雲汐凝視了許久,說道:“你跟我來吧。”
雲汐跟著藍思田,悄無聲息地來到一間偏房,刺客的屍體放在裡面,經過幾日,已經出現屍斑,開始發出難聞的屍臭了。
雲汐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屍體,臉色蒼白,猝不及防,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
藍思田眼中露出了一抹諷刺,他還以為這個小醫仙真有什麼能耐,口口聲聲要驗屍,沒想到才見到屍體就嚇成了這樣子。
雲汐抿緊雙唇,擦掉唇邊的汙穢物,強忍著噁心向那屍體靠近。她放大膽子,捏緊鼻子,仔細觀察屍體上的紋身,伸手輕輕摸了兩下,唇邊露出一絲淡笑。
接著,她把屍體翻了個身,又去檢查他背後的那道致命的傷。匕首已經被取出來了,傷口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極深的黑紅色,旁邊的衣服已經被人撕開了一點,傷口周圍一片烏黑,還有數個幾不可見的白色皰疹。
雲汐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那些皰疹……
她深吸一口氣,佯裝淡定地把屍體翻了回來,忍住手上的顫抖,起身對藍思田嫣然一笑:“藍公公,這屍體上的紋身,是死後才紋上去的。”
“哦?怎麼說?”藍思田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雲汐揚起長髮,指著那紋身說道:“公公不覺得這紋身略有些發黑嗎,紋身的時候,肯定會流血,即使兇手小心地把血跡擦掉了,還是會有零星的血珠滲出來,所以這個紋身才會有些發黑,因為刺客中毒身亡之後,身上的血是黑紅色的。”
藍思田篤定地說:“杜祭司說過,紋身長期經太陽照射,也會有暗紅的現象發生。”
她噘起嘴又繼續說:“這紋身上的針眼,深淺不一,顯然那個殺手不是刺紋身的行家裡手,而且是匆忙之間,沒有時間細心雕琢。”
藍思田繼續微笑:“也許他找的人本身就不是行家。”
雲汐看了他一眼,又說:“那還有一點,這個紋身摸上去凹凸感特別明顯,正常人的紋身,哪怕只刺過幾日,也不會有如此明顯的凹凸感,因為人的面板是會自然癒合的,這麼細小的傷口,恢復起來很快。但是死人就不一樣了,死人的傷口不會癒合,所以這些凹凸感,才會這麼明顯。怎樣,藍公公還有話說嗎?”
藍思田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汐,萬沒想到這個一進來就嚇破了膽的女孩稍一鎮定,竟然能分析出他都沒有看到的問題……
雲汐見藍思田沒有說話,知道自己這次說到重點了,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具屍體,對藍思田說:“雖然不知道是誰殺了這刺客想嫁禍給八王爺,但八王爺是無辜的這點應該很明顯,後面的事,藍公公能處理的吧。”
藍思田目光炯炯地看著雲汐,過了半晌,才問道:“藍某有件事很好奇,還請小醫仙賜教。”
雲汐揚了揚眉毛。
藍思田問道:“年姑娘不是和五王爺關係交好嗎?為什麼要這麼賣力地幫八王爺?”
雲汐看了藍思田一眼,忽然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因為我想還事實以真相,這個刺客是杜恆永的人,我絕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的。”
藍思田眼中寒光一閃,正視著雲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