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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東林深深地汗了一下,“崔某指的是剛剛拿著那個布包的黑衣人。”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碎掉的布包上。
杜紛紛驀然發現在場她見過的人中很多都是走鏢的。
最近世道不好,所以鏢局的生意非常好。他們除了武林大會之外,只可能為了生意聚集在一起。
不過什麼大生意能聚集這麼多人?她看著地上的盒子。難道是為了它?
她走到木盒旁邊,拿起一片碎瓷,“這個是青瓷吧?”
崔東林道:“是青瓷。”
“這個是你們保的鏢?”
“是我的鏢!”
除了葉晨、杜紛紛、蕭大聖和崔東林之外的人都異口同聲。
……
一趟鏢怎麼會有這麼多鏢局聯名擔保?杜紛紛越覺得這青瓷不簡單,“這個,不是普通的青瓷吧?”
崔東林老臉一紅,苦笑道:“這是普通的青瓷。”
杜紛紛茫然。找那麼多鏢局保鏢的錢都可以買一屋子這種青瓷了吧?
崔東林嘆氣道:“崔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想到居然被金盆洗手前的一筆小買賣給坑了。”
很多江湖中人為了金盆洗手洗得好看點,最後一單生意都會選小生意,保個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崔東林也不例外,他只是沒想到一起他認為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意背後,竟然牽扯這麼這樣千思萬縷的複雜關係。
杜紛紛道:“還請前輩明示。”
“說起來,是一個月之前,崔某正在家中與門人商量,接哪趟鏢為我送行。剛好,這門生意上門了。”崔東林不勝唏噓,“是一個遊走四方的商人,說是家中老父過壽辰,讓我送一隻青瓷花瓶為賀禮。我想這單既簡單,路途也不遠,而且也不牽扯江湖的種咱恩恩怨怨,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便接了鏢。誰知道……”
杜紛紛腦海靈光一閃,“失鏢了?”
她言者無心,在場諸人聽者有意,臉上都不尷不尬地不自在起來。
王天霸跺著腳咒罵一句,怒道:“那個狗孃養的,前腳託鏢,後腳劫鏢。這盒子在我手上還沒捂熱呢,就不翼而飛了。媽的,老子要是抓住那個黑衣人,非得把他的頭掰下來,當夜壺!”
杜紛紛看著密密麻麻地人頭,咋舌道:“不會所有鏢局都是一樣的情況吧。”
人群中頓時嗡嗡的罵咧咧聲,有聲音回答道:‘也差不離。”
杜紛紛道:“那你們怎麼聚集在一起的?”
崔東林道:“那人偷了鏢也不走遠,故意留下線索讓我們一路追趕。於是我從山東一路追到江浙,又轉到蜀中,沿途碰上諸位同道,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挑了個陷阱往裡跳。我們出來走鏢的最重信用,這時候就算知道自己被坑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追查下去。希望能集合大家的力量,把鏢找回來。”
換句話說,那個黑衣人就是馬不停蹄地託鏢,偷鏢。然後再用同樣的瓶子繼續託鏢,偷鏢……她看著這一大串的人,覺得這黑衣人果然不容易,居然把東南一帶有頭有臉的鏢局全一網把盡了。
杜紛紛道:“可是青瓷瓶只有一個,你們如果找到鏢,怎麼分呢?”
王天霸看著地上的碎瓷,火大道:“還分什麼分,你都幫我們分好了!”
杜紛紛揮刀斬木盒的剎那,眾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下手那叫一個利落乾脆,連讓他們喊停的機會都沒有。杜紛紛乾笑,然後拉住葉晨的袖子,低聲道:“借一步。”
葉晨挑眉,任由她拉著一步步後退到三四丈的距離。
“你說……”杜紛紛剛要開口,就看見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等著,不由又拖著他走遠幾步,壓低聲音道:“你說,這個陷阱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準備用來對付我們的?”
葉晨道:“顯而易見。”
江湖最近很太平,沒什麼招搖過市的殺手組織,就算有,也是那種上不得檯面,很快被捕快消滅掉的小嘍羅組。南陽王除了自己的死士這外,很難再找到其他為他賣命的大批人馬,所以他才不得不想出這樣借刀殺人的計劃。
“不過這個計劃少說也準備了兩三個月了吧?”杜紛紛咋舌道,“那時候我們還沒去唐門呢?”
葉晨道:“這就叫有備無患。”
南陽王為了對付他也算是處心積慮。有了青雲上人還不放心,非要再整出點事。
——雖然,他不放心的挺有先見之明。杜紛紛苦著臉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