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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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眼前,這雙養尊處優的手暴露在空氣裡,一如既往的白皙。
血,一滴也沒有留下。
是不是正代表著我沒有任何罪,因為我只是想活著再見到他。
殺人,無論什麼理由,我都殺了人,只有這點是不變的。我並不後悔,可心裡還是被些說不清的東西堵住了,無法疏通。我蜷縮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肩膀,慢慢地又一次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等恢復了力氣,我要馬上去見胤禩,這一生再也不想踏入這裡一步。
窗外竊竊的私語聲把我從半夢半醒中召回,我迷茫的抬頭四顧。
“你用心服侍……”依稀熟悉的清冷男聲傳入,讓我混亂的大腦一震,這聲音似在哪裡聽過,偏又一時想不起。我強撐著下地,想到窗邊看看是什麼人。
窗子開著條縫,侍女於春站在廊上,她對面一個穿墨色綢袍,腰掛玉佩的男人道:“這回帶的都是溫補藥品,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只管放心給小姐吃。我看就從今天開始,小姐的身體一定要好好補補才行。”
“是,爺。”於春恭敬的福身回答時,一張熟悉又透著陌生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熟悉的是他臉上從初見時就透出的書卷氣,陌生的是那越來越冷厲的表情,幾乎把這張臉上我曾經熟悉的地方全部抹消。
我倒吸口涼氣,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年羹堯,記得幾年前胤禩隨口說過這個胤禛的門人升任四川巡撫,成為封疆大吏的事情。
如今,年羹堯這個康熙朝的重臣為什麼親自來此?難道是胤禛叫他來的?我疑惑的望向他,他似乎察覺有人偷看,鋒利的目光閃過窗邊,卻連停頓都沒有的挪開。他繼續對於春交代了幾句細心照顧的話後,轉身離去。
此時已近黃昏,天邊的雲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而沐浴在夕陽下的年羹堯,黑色袍服上似乎有無數紅色的血珠滾動,無端讓人生出不祥之感。
年羹堯走後,我呆呆的望著窗外,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沒多久,於春推門而入,見我站在窗邊不由一怔,隨後驚叫道:“小姐,您怎麼起來了?”
“我在床上躺久了,實在難受。”我勉強一笑,任她扶著往回走,故做漫不經心的問:“剛才和你在外面說話的是誰?”
於春似乎並不知道年羹堯的真實身份,若無其事的道:“他是四爺派來探病的,另外給您送了些滋補的藥品來。”
於春服侍我躺下後就去煎藥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頭惴惴,以年羹堯的身份來此絕對不會只是探病送藥這麼簡單。忽然,我腦中靈光一閃,猛然想到不妥之處。按於春的說法,胤禛不過剛走了兩天,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怎麼可能去叫年羹堯來送藥,他此時恐怕還在回京的路上呢!
“叩叩”突然而至的敲門聲如暮鼓晨鐘般響起,竟讓我心中多了幾分清明。我默默起身向門邊走去,腦中突然憶起多年前的兩個紅漆拖盤,一個上面放著狐狸皮的披風,而另一個上面放著一瓶藥與一封短箋。
開門的瞬間似乎時光重疊,門外地上有東西紅光一閃,可當我定神再看,地上放著的卻只是一方有些陳舊的素色絲巾。
天邊,黑夜吞沒了最後一線晚霞,紅色徹底被取代了。
我小心的撿起絲巾,赫然發現上邊用炭灰之類的東西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危險。
我不動聲色的把絲巾收入懷裡,心中卻已經一片混亂。是誰送的絲巾?出於什麼目的?所謂的危險,是不是指年羹堯?太多的迷題沒有答案,可此時顯然不是尋求解答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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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沉,像要替誰舉行葬禮似的,整個自然界都穿著喪服,月亮被濃密的烏雲遮擋,天空上只有幾顆星星小心翼翼地露一下頭,又飛快的縮回雲層後,似乎已經被人間晦澀的陰謀嚇到,再也不敢出現。
在這樣的黑夜,我順利的溜出了寺院。不知是不是因為胤禛之前已經答應讓我離開,寺院如鬼蜮般的靜,我連一個阻攔的人都沒有碰到。
逃跑,是我深思的結果,見到年羹堯、撿到絲巾,一切都透著古怪,不安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且我心裡牽掛胤禩和弘旺,所以乾脆決定半夜偷跑。
下山的路雖然並不陡峭,但夜晚的山路超乎想象的難行,坑窪的道路上,我一跤絆倒,滾入路邊的坑裡。
從路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