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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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小香的怯懼不同，人兒整個問的理直氣壯地，男娃子嘛，應的粗楞些，對於他的態度秀娘心知肚明，只是往西屋一指。

楚安幾步跨到秀娘跟前，橫著脖子，“三蛋是我打的，吳大嘴子來找茬不關香兒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反正遲早他大了會打回來的，只要那時她還在的話。

早先他和小香在坡頭那處採山蘑，鐵蛋帶著幾個小子過來趕他們走，還把小香給推到地上，眼看著是打不過，他就叫了小香到菜地裡栽幾株回家，自個兒尋摸著報仇去了，他知得三蛋他娘會找來，也不稀的躲，一直在山坡那頭等著。

只是沒成想，那吳大嘴子會跑家裡來，剛黑娃與他說了，他就急忙趕回來了，要不這懶婆娘還不又拿小香出氣。

十歲大的小屁孩還挺會護著妹妹的，秀娘可是瞧好他，這樣的兄妹最是親近，她自是知道楚安不怵她，也不待見她，秀娘想著也不用上趕著熱臉去貼人兒的冷門子，裝著不理會就走開了。

再的自己昨個才醒，要是性情大變的話，指不定還得被灌藥去。

屋子正中有張方木桌子，勉強算是桌子吧，在秀娘看來，這只是一面廢棄的桌板下面支著四根木條，仔細看的話，還有點斜。

桌上放有一個瓷罐，秀娘取下罐口的陶碗為自己倒了些水喝著，聽了那小兄妹兩在院裡嘀咕，小香說的什麼她大致知得，楚安會說啥子她也明瞭，反正不會說好就是了。

“那懶婆娘那得有好心，她是怕哥回來了揍她。”

“二哥，哥啥時打過嫂子啊。”

“哼，她今天要是讓吳大嘴子動了你，我就要讓哥揍他。”

“哥才不會，哥不打人。”

“去去去，我不稀的與你說。反正總有一天那懶婆娘是要捱揍的。”

“。。。。。。”

“小香，你的飯煮下了麼？”

“嗯，在在灶上溫著哩。”

“那走，到村口迎著哥去。”

“哦。”

那兩個小鬼頭說著就往外面跑，秀娘回頭正好見到小香的半拉身子，仍舊那身衣服沒換。

像以往一樣，楚戈每回打了獵物都要去鎮裡跑一趟，不管賣沒賣完，不出三天他定是要回村的，而楚安和小香算著日子到了，就會跑到村頭去等著。

其實村外的鎮子離這也不遠，半莫天的功夫就可來回，只是楚戈打得獵味多，專等著那些個大酒樓的廚子閒下了挑選，因得他的獵物好，價錢也是公道，所以自是比別人賣的多些，等著有剩了就去換些油米的帶回來。

算著，原主和楚戈鬧吵那會，楚戈正好是要去鎮上，可是家裡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只得要小香和楚安先照應著，那些獵味大多是死物，要是耽擱了不去是要糟踐了的。

而記著與楚戈吵吵的事，秀娘沉下了臉，搖搖頭不再去想，她現在倒是有些緊張，知得要見到自己以後的男人了，特別是印象中性子溫純，待自己又是細心，雖說他對自己的好多少有些別的關聯，可就現在來說，秀娘還是有些期待的。

可著楚戈沒想到，就這會子一半天的功夫，家裡怕是大不一樣了。

第四章楚戈回村

村頭連著一條綿長的土道，直的通往鎮裡，路過上陽村，連著下陽村，楚戈家就是置在了下陽村，那個兒地處偏低，村裡百十來號人守著好山好水的卻是過得窮貧。

在大山底下的生活過得且是偷閒，有些人家勤快的就上山打打獵，拿到鎮子裡買去，大多知足的都是在自個兒的地上種些子吃物，養幾隻家禽過活，等著交了地租啥的手裡也沒剩下幾個閒錢，心就唸叨著，再怎麼搗騰也就這樣了，吃不胖餓不死就是了。

巳時，兩個農家漢子駕著牛車在土道上跑著，等過了上陽村才慢著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農漢一手提溜牛繩一手摸到腰間，剛才那段子路界小坑堆著，著實的難走，還是老輩人說的對，路道不平掂量著行，瞧著路平了，也該吸袋子煙了。

“六哥，換我來駕著。”在農漢邊上的男子說話了，看著也就二十三四，濃眉大眼長的俊著。

“嘿，那敢情好，”農漢也不推脫，將麻繩遞給他，“楚戈兒，你提溜就讓這畜生走就得了。”

楚戈接過來，屈起一條腿搭這下手，回頭看了下後面，想著剛才路上顛的慌，車板子上的東西綁結實著沒，莫丟下的才好。

農漢取出煙槍，習慣著的在車旁敲了敲，“哎，我季老六平著沒事，就好著這口子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