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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當年,卓氏、程鄭氏未發跡前,對其工人、家奴,動輒打罵,任其生死……”
“而其富貴後則不然,鄰里有孤寡不養,卓氏、程鄭氏,迎奉至家,給其衣食而養之……”
“其工人、家奴,皆歲給衣物、酒肉之賜,頗有孟嘗君之姿……”
“這就是老師對我說過的人富而仁義附焉?”
“這就是孔子所說的倉稟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
“也就是說……富,不是罪,窮才是罪?”
想到這裡,他就嘆了口氣:“難怪世人皆曰:縱萬乘之國,萬家之候,百室之郡,尚憂貧困……這麼說來,如今天下人皆願經商,就是人之本性了……”
想了想,他覺得或許這就是答案了。
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對。
若只是如此,天子不該讓他來看。
“天子的意思是……”司馬遷託著腮幫子深思了起來:“天子是想告訴我唯天下之人皆富,方可消弭所有禍端?”
仔細想了想,司馬遷覺得應該就是如此了!
若天下人人都富裕了,自然,不會有人去偷竊去劫掠,自然也不會有戰爭,更不會有爭端。
“彷彿雜家也是這麼一個態度?”司馬遷心裡想著:“或許我應該再去安東看一看,看看雜家治下的安東情況……”
如今的安東,可謂是帝國的明珠。
至少在司馬遷眼裡是如此。
安東的鯨油、魚乾以及黃金,天下馳名,關中的官宦人家和豪強之家,幾乎都有著這三物的存在。
據說在安東,只要你夠勤奮,就一定可以出人頭地。
因此,當地民風慷慨激昂,壯懷激烈,英雄輩出。(未完待續。。)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節 歸一(1)
就在北方草原上的龍城大會舉行之時,萬里之外,越過大河,跨過長江,古老的閩江奔流不息,從平原和群山之間穿過。
最終,這條浩瀚的大江,從一個河谷盆地之中穿過,流入汪洋大海之中。
一座港口城市,就在這個閩江出海口矗立了起來。
這裡就是東冶(後世福州)。
自閩越先王無諸在此地築城,駱氏統治這個古老的王國已經數十年。
但到今天,整個閩越依然是一盤散沙。
休說長安的皇帝了,就是東冶的越王,也難以指揮那些遍佈閩江流域,斷髮紋身的閩越部族。
但在今天,似乎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幾乎所有的部族,都匯聚到了東冶。
成千上萬的人民,熱淚盈眶的跪在道路兩側。
一個巨大的鼎,承載在一輛被改造過後的攆車上,寶鼎悠悠,不知經過多少歲月;寶鼎沉沉,不知經了多少先王與聖人的祭祀,寶鼎昭昭,不知承載過多少先民的祈禱與心願。
在這個神器之前,閩越國王駱越也不得不心悅誠服的帶著國中上下文武大臣貴族以及整個東冶的人民,匍匐在道路之旁。
因為,這是禹皇所鑄的鼎。
所有于越人內心深處渴望不已的聖物。
更是承載著于越先王千年來夢想與希望的神器。
自詡少康帝子嗣的駱越,自然也無法抗拒這個聖物。
整個閩越,沒有人能抗拒得了祖先的召喚。
這一次,甚至有已經脫離了閩越王國,遠渡了海疆,前往一個荒島上定居的閩越人,在聽到了訊息後,毅然決然,冒著生命危險,划著獨木舟,千里迢迢迴歸的部族。
這對於古閩族和于越族融合的閩越人而言:神鼎,就是光,就是日月,就是先祖與先王對他們發出的召喚。
沒有人能抗拒,也沒有能阻擋這發自血脈深處,靈魂底層的唿喚。
望著被漢軍嚴密保護的神鼎,所有閩越人,無分長幼貴賤,全部匍匐在地。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禮官莊嚴肅穆的聲音以及編鐘的聲響混合在一起,讓人恍惚不已。
似乎回到了悠悠歲月之前,那聖王治世的年代。
故老相傳的傳說,以及銘刻在血脈深處的記憶再次浮現。
所有于越與古閩的祖先禹皇曾經將它獻給天帝,天帝嘉以《洪範九韜》。
當十日橫空,大地乾裂,后羿從寶鼎之中取出神弓,射落九日。
在少康氏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