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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了商賈子弟不能為官的禁令。
雖然這禁令其實早就已經失效了。
前有張釋之,以商賈子弟而列為九卿。
後有主爵都尉衙門,上上下下,大部分都是商賈子弟。
甚至,如今每年考舉,商賈子弟的比例都是不斷提高。
去年,考舉士子之中,商賈子弟首次破千。
今年,更是有可能突破兩千,在所有考舉士子所佔份額雖然依然不及一成。
但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再過十幾二十年,商賈、工匠子弟所佔份額,將很可能佔據三成甚至一半!
雖然許多人慌張惶恐,但卻無力阻止。
因為,這是時代發展,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
現在,除了地主,商賈的財富和力量,正在不斷崛起。
他們尋找、生產、製造、銷售、販賣、轉手,不斷的吸納著人口和勞動力。
而商業的利益是如此之大,以至於連許多原本世代耕讀傳家計程車大夫家族也挽起袖子,悄悄的下場,開始了以工坊為業。
元老石奮和少府卿桃候劉舍,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所以,在這個背景下,孔僅出任長安市坊司令吏的任命,無聲無息,甚至都沒有人討論和議論。
即使有,大家也聰明的選擇性無視了孔僅的出身以及他父兄的背景孔僅是南陽孔氏之子,他父兄是目前南陽地方上最大的私營鐵器作坊主之一,他們家的作坊,歲產各類鐵器數萬件,遠銷睢陽、雒陽、彭城。其家訾以數千萬計。
當然了,孔僅出任長安市坊司令吏,孔氏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
上個月孔氏就將他們在長安好不容易買下來的幾個商鋪全部轉手……
與孔僅不同,另外一個官員的任命,則在整個長安朝野和輿論之中,都引發了軒然大波。
原鬱夷縣縣令張恢被升遷為京兆尹的農稷令。
張恢此人,原本是士大夫之子。
他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故廷尉江都王丞相張釋之。
其家學頗深,本人也素有微名。
但問題是鬱夷縣是什麼地方啊?墨家的大本營和老巢!
自元德以來,鬱夷就是一個其他學派針潑不進,水侵不入的地方。
當地的地方亭裡,墨社林立,曾經有前往鬱夷採風的儒家士子,看到了當地的情況後,哭著跑回長安對其師長哭訴:鬱夷之地,戶戶皆立墨翟之像,村村皆有墨社之在,民凡生老病死,皆以墨法墨禮而治之,禮樂崩壞,大道不存……
對儒家來說,鬱夷縣的情況,就像是末日一般。
因為當地,墨家接管了所有的民生。
一方有難,必定八方支援。
士大夫地主豪強,失去了所有運作的空間。
這等於從根本上否定了儒家所認可和所認同的人生觀、世界觀、義利觀。
對於儒家來說,鬱夷就是地獄。
而除了儒家,法家和黃老派,也是這麼個感覺,只是感覺和反應不如儒家強烈。
畢竟,對於貴族地主來說,墨家墨社控制下的岐山原地區,就是一個噩夢,彷彿一個幽靈,徘徊在他們的頭頂,揮之不去。
作為鬱夷令,張恢哪怕其實不是墨家子弟,也足以讓人恐慌。
因為,到現在為止的所有事實都證明了任何向墨社控制區域摻沙子的行為,都是肉包子打狗……
儒家、法家、黃老派,曾經數十次向岐山原派出自己的得意弟子,企圖滲透和瓦解。
但結果卻是……
不是那個弟子自己被絕望和恐懼所擊敗,灰溜溜的逃回來。
就是那個弟子,再也不與自己的師長聯絡。
他拋棄了自己曾經堅持的東西,轉而成為墨家門徒。
就像戰國時期,那些曾經背棄了孟子、荀子的儒家門徒一般,他們確信自己找到了真理和道路。
找到了致太平的方向。
這才是最糟糕,也最讓人恐懼的!
岐山原,就像一個海綿,不斷的吸納著其他學派的力量,茁長成長,日益壯大。
今天,他們的影響已經走出了岐山原。
在漢中,在蜀郡,在華陰甚至在鴻固原,都出現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墨苑組織。
在這樣的情況下,墨家恐懼症,襲上所有人的心頭。
張恢的任命,也就變得格外敏感和讓人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