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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來立威,又如何讓全郡上下信服?
不殺了他們,將他們屁股下面的官位和權柄分給隨同自己的親信,去那裡找那麼多官職和差事來安插自己人?
張湯的思維,簡單而清晰,明確而堅定。(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三節 酷吏(3)
漢元德二年,春二月十三。
淯水北岸,人頭攢動。
來自南陽郡治下三十六縣的地方官員、名流以及貴族代表,濟濟一堂,等待著新任郡守的到來。
在上個月,故郡守被調職去會籍郡時,南陽上上下下,就已經知道,新郡守的來頭了。
當今天子的絕對心腹,潛邸三巨頭之一,故廷尉刑曹令吏,故新豐令張湯!
對待這樣一個人,無論怎樣重視,都不為過。
何況,這張郡守,據說與當朝廷尉趙禹關係很好。
換句話說,要是得罪了這位張郡守,恐怕人家都用不著費什麼勁,直接投到廷尉大牢去。
不用看別的。
單單隻看在歡迎新郡守到任的人群裡,朝陽候華當與棘陽候杜但。甚至杜衍候王市臣這個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要斷氣的病秧子,都在家人的攙扶下,出現在了迎客亭中。
就知道,這位新來的郡守,背後潛藏的權柄,多麼的恐怖。
恐怕,這南陽郡建郡以來,都無人能比擬這位張郡守所擁有的權柄。
在這一片歡慶的氣氛中。
南陽郡主薄暴韞卻是憂心忡忡。
跟他一樣皺著眉頭的還有郡丞楊學之。
根據線報,這位新郡守足足帶了差不多千人的隨行隊伍,前來上任了。
這是要幹什麼?
真是讓人心裡發毛!
“據說這位張明府,單單是書吏,就帶來了數十……”暴韞苦著一張臉跟楊學之訴苦:“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吾等啊……”
漢室有制度,中央並不管關東地方郡縣治下的千石以下小吏。
甚至。以約定俗成的慣例,這一郡上上下下的官員。除了兩千石的郡尉外,餘者郡守皆可自決之。
換句話說,就算是已至一郡官員頂點的主薄、郡丞,郡守也可以一言而定其去留。
這新郡守,帶著幾十個書吏和十幾位朝廷認可的四百石、六百石甚至八百石的官員一起來上任,這等於告訴南陽郡上上下下。
新來的明府,信不過大傢伙。
暴韞為官將近十五年,他老爹過去也幹了十幾年的南陽主薄。
從未見過行事如此囂張,作風如此霸道的郡守。
錯非是這新郡守。靠山大的嚇死人,而且,還帶了幾百天子親兵,暴韞真想,買通幾個亡命徒,找個機會弄死這新來的囂張之人。
比起暴韞,楊學之的性格就平穩多了。
“暴世兄且莫心急……”楊學之雖然心中也是憂慮重重,但是,他的底氣比暴韞來的更足一些:“世兄與吾家。歷代積善,忠心耿耿,為天子牧治這南陽三十六縣,可謂是嘔心瀝血。劈堅斬棘,更施恩無數,澤及萬民。那張明府若真敢對吾等下手,自有輿論物議。”
楊氏一族。世代治《論語》,可謂是這南陽地面上的儒家巨頭。
想動他。就得面對整個儒家的口誅筆伐。
儒家雖然內鬥很厲害,平時各派系都恨不得對方去死。
但只要牽扯到了‘法家酷吏威迫純善儒門子弟’這樣大是大非的問題,必然是兄弟閱牆而外禦其侮。
關中,儒家根基淺,掀不起浪花。
但在這廣大的關東地區,儒家才是真正的老大,持話語權牛耳的巨頭,這張明府若是不想挑起儒法之爭,就不能動他。
否則,儒家各派,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這個法家新星。
更讓楊學之放心的是,他有個妹妹,嫁給了梁國郎中令公孫詭,公孫詭乃是梁王心腹,真要嚴格追究起來,地位未必不如這新郡守,最起碼,楊學之覺得,看在他妹夫的面子上,這張明府,必不敢動他!
“可是……”暴韞卻還是有些擔心,最近,他眼皮子老跳,半夜常常被噩夢驚醒,夢中不是夢見了那些曾為他杖殺、冤殺的冤鬼索命,就是夢見自己為亂刀分屍,家族上下,血流成河。
“就算他張明府真的鐵了心,要動我等……”楊學之咬著牙齒,惡狠狠的道:“他就不怕,官不聊生,物議沸騰嗎?”
暴韞聽了,這才心裡稍稍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