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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煩奴和渾邪奴,總兵力已經超過三萬。
這是一支哪怕放在雁門關和雲中郡,也可以跟漢朝軍隊有來有回的力量,怎麼會敗的如此快?
軍臣甚至記得十天前,還曾經得到了亦石的報告,說已經兵臨漢朝上谷郡的郡城,破城指日可待。
但,怎麼一下子就兵敗如斯。
須卜氏族的騎兵的屍體,倘若是從漁水的更上游流下來的話。
那麼,這就可以證明,他們至少敗逃到了漢朝的造陽附近,女祁和草原之間的群山之中,但即使逃到哪裡,他們依然被漢朝人緊緊的咬著,追殺不停。
軍臣甚至能想象得到,那些惶恐不可終日的騎兵,在山陵和小道上倉皇逃命的場面。
他們丟棄了一切能丟棄的東西,沒日沒夜的拼死逃向草原和他所在的方向。
但漢朝騎兵如附骨之疽一樣纏住他們不放。
一個個士兵被射落下馬,無助和絕望的騎兵,無路可逃,只能跳進滾滾的河水之中,或者躍進深山之內。
“大單于,這是真的!”夏王沉痛的道:“我已經問過活口了,漢朝的車騎將軍義縱親自統帥神騎,在十萬漢軍的輔助下將右谷蠡王團團圍住,須卜當戶見勢不妙,棄軍逃到女祁,到依然難逃漢軍的魔爪,漢朝的飛狐軍主力從塞外草原包抄過去,須卜當戶反應不及,在女祁大敗,只能率軍繼續北逃,但遭到漢朝軍隊的不斷追殺,據說,漢朝的飛狐軍甚至在女祁建立了一座五千多人的京觀……”
“豎子安敢!”軍臣聞言,怒不可遏!
若問現在匈奴對那支漢朝軍隊仇恨值最高,毋庸置疑,首推飛狐軍。
飛狐軍自以為的藝術,在匈奴人眼裡是**裸的蔑視和羞辱!
尤其是飛狐軍喜歡將匈奴貴族的腦袋放在京觀的基底,更是讓匈奴人憤怒不已。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而是**裸的打臉!
在匈奴文化中,他們同樣也喜歡在勝利後,將敵人的腦袋製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收藏起來。
甚至有比較野蠻的貴族,熱衷於將這些戰利品,懸掛在部落的穹廬和自己的大門口,以此彰顯自己的武勳。
而漢朝的飛狐軍的行為,卻與匈奴的這個傳統不謀而合。
於是,在匈奴人眼裡,他們自動自覺的將飛狐軍的行為與他們的習慣聯絡起來。
匈奴人將敵人的腦袋製成酒器和其他器皿,是為了永生永世的折磨敵人的靈魂,讓敵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飛揚跋扈,凌、辱他的妻子、鞭笞他的子女。
而飛狐軍將匈奴貴族的腦袋作為京觀的基底,豈非也是同樣的結果?
要永生永世的鎮壓和折磨那些貴族的靈魂。
甚至在一些匈奴貴族眼裡,還不止如此。
因為,貴族腦袋上面是奴隸和牧民的腦袋,這也就意味著,哪怕是在地獄之中,漢朝人也要將那些骯髒的奴隸和牧民,壓在他們的腦袋上,讓他們變成比奴隸還低賤的物種!
再沒有比這樣的行為更能令匈奴憤怒的了。
但,就跟匈奴人過去將自己敵人的腦袋製成酒器,或者插到木樁上一樣。
匈奴人現在對漢朝,對飛狐軍,是無可奈何得。
這支大名鼎鼎,與匈奴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朋友,在過去就已經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冒頓大單于、老上大單于,多次想要徹底摧毀這個討厭的軍隊,將他們的老巢化為灰燼。
但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就更別說是現在,飛狐軍駐紮的飛狐口,已經是匈奴人永遠無法接觸的禁地!
“大單于,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請大單于速做決斷!”夏王跪地拜道:“一旦漢朝的那個車騎將軍和飛狐軍解決完上谷的亦石所部,他們揮師北上,有神騎壓陣,我軍恐怕很難從此地安然撤退了!”
軍臣看著夏王,這個自己的弟弟,蘭陀辛放出來輔佐自己的所謂智者,他的眼中狐疑不定。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個弟弟在暗地裡搞什麼花樣!
撤兵?
撤軍他就極有可能要面臨死亡!
他自己死了不要緊,但他的兒子於單,也一定會死。
而他的妻妾則會被另外一個男人霸主,他的女兒們,更是被人當成牲口一樣買賣!
這是軍臣所不能接受的。
對軍臣來說,假如他要死。
那,在死前,為了不便宜其他混蛋,他寧願拉著其他人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