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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階級都呼吸困難。
這就給了儒家的發展壯大提供最佳土壤。
因為儒家主張德政和仁政,他們既要求中央減少對地方基層的干預,讓鄉賢來接管鄉亭,讓大家族成為社會的主體。
他們還要求在國家層面進行改革,以符合地方山頭的利益,減少摩擦。
這在短期看來是有利的,因為可以收買人心——地方上的大地主和大貴族肯定會四肢都舉起來支援。
但從長遠來看,卻是災難性的。
當然,並不是儒家就沒有好的一面。
事實上,按照儒家的做法來幹事,至少可以保證一百年的平穩,而且可以在短期內,凝聚人心,增強國力。
相當於給國家注射了一針興奮劑。
若劉徹不是穿越者,恐怕就上了儒家的賊船了。
至於現在?
從短期來看,漢室的黃老派與法家共同秉政,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至少十年內,這個格局不會變化。
但從長期來看,劉徹知道,最多二十年,世界就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僅僅是社會的階級會分化,會誕生新的階級。
就是國家本身也會進行一場激烈的變化。
旁的不說,一旦漢軍徹底擊敗匈奴,全取西域,進軍中亞和南亞。
那麼,劉徹就肯定要兌現自己的承諾——分封貴族。
這些遠離長安數萬裡的諸侯國和列侯國,必然會帶來無數問題。
而現在,無論儒法黃老還是墨家、雜家,都沒有解決這些問題的對策和方法。
所有學派,都還停留在戰國以來形成的固有秩序和社會結構之中。
農民與地主,作為社會中堅和國家的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
但,事情即將發生劇變。
甚至在現在,這場劇變已經展露頭角了。
西南夷和南越王國之中大量廉價的勞動力湧入東南地區,無論官府還是地主,都熱衷於使用這些廉價的勞動力。
而在安東,倭奴與陳嬌的捕鯨業,日益昌盛,帶來了無數來自海洋的寶貴資源和財富。
而南陽的重工業基地,到今年為止,已經將四萬以上的青壯捲入了工業生產之中。
同時還有超過三萬的廉價奴工在其中活躍。
十年!只要十年!
劉徹相信,漢室就會迎來一個全新的階級——工人以及統治和剝削他們的資本工坊主以及產業貴族。甚至可能還會包括殖民地的莊園主與他們的農奴們組成的階級群體。
諸子百家,做好準備,迎接這個新時代了嗎?
在劉徹看來,完全沒有!
甚至,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變化。
風起於秋萍之末。
除了遠在安東的雜家,似乎已經預見了新時代外。
主流的儒法黃老,根本看不到這個變化。
這怎麼行?
這怎麼可以?
劉徹亟需諸子百家的智者和名士,為他來建立和完善一套新時代的秩序和道德體系。
所以,這才有了石渠閣之會。
這場會議,不僅僅是開個趴體這麼簡單。
更是為未來埋下的伏筆。
更是他選中現在這個議題的關鍵原因。
因為,一旦新時代來臨,第一個要做出應對的,必然是法律。
畢竟,你不可能用一套地主和農民的法律來裁決工人與工坊主,莊園主與農奴之間的糾紛與問題。
想到這裡,劉徹就不得不給他們一點提醒。
他提著綬帶,走了兩步,略略思考後,說道:“朕聞之,韓非子曰: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又聞商君曰:刑過不避大夫,賞善不遺匹夫!故太宗時,廷尉臣張釋之對曰:法如是足也!法既如是足也,則必有所分野!”
“今之地方官,不知法之分野,故用刑常以無度,細民嘗受其苦,朕甚不忍之,其請諸子為朕參贊,刑罰之分野,以何為度?”
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人不懂的話,那劉徹就只能說MDZZ!
聽了劉徹的話,無數人都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董仲舒更是在心裡哀嘆著:陛下您早說啊……
於是,他立刻就想要出列,挽回自己方才的失誤。
但可惜,有人比他動作快多了!
此人,就是他的師兄胡毋生。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