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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顏異立刻叩首。
然後,劉徹就走下臺階,道:“朕還要去石渠閣,與將軍列侯,商議軍國之事,卿等就先退下吧!”
“諾!”汲黯與顏異都是大禮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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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帝勞資公開喊話:你是想當朕的臣子還是匈奴的臣子之後。
儒家各派,都是菊花一癢,脖子一涼。
然後,他們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近日,吾有所聞,有鉅鹿郡狄山者,詐稱儒生,妖言惑眾,鼓譟輿論,實可謂之賊也!”太學之中,胡毋生再次開炮,猛烈抨擊狄山這個他見都沒見過的儒生,並且毫不猶豫的將他開除出儒生的行列。
“賊子自古以詐,偽做君子,徒行非法之事,其口稱聖王,實則心無諸夏,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袵!一個儒生,倘若連華夷之辨,夷夏之別,都不知道,何以謂之儒?”
“彼穀梁,言必稱貴義,卻教出了狄山這樣的賊臣,穀梁之詐偽,可見一斑!”
胡毋生自是毫無壓力的。
因為那狄山是穀梁派的人,跟他公羊派本就是仇家。
而且,對公羊派來說,主戰和雪恥,是公羊派現在能興盛發達的根本所在。
自然,噴起來,胡毋生是神清氣爽。
就連素來不喜歡開噴的董仲舒,也不得不站出來表明立場。
董仲舒特意選了一個時機,在其前往某位列侯家赴宴時,在宴會上,公然宣稱:“彼狄山,何以稱儒?儒者,君之臣也。君臣父子,大義所在,其背主叛上,陰與匈奴交通,倒賣鐵器、聖賢之書,可以謂之儒敵也!”
就連遠在雒陽的重民派和思孟學派,也搞了一次學術集會。
在集會上,重民派和思孟學派,對準了自己的第一大競爭對手穀梁派猛烈開火。
質疑穀梁派培養出狄山這樣的賊子,究竟意欲何為。
而且還宣稱——既然穀梁派出了一個狄山,那肯定有第二個狄山,假如有第二個狄山,那,穀梁派究竟有幾個人不是狄山?
這就讓穀梁派很尷尬了。
同時尷尬的還有魯儒派。
因為,現在,主和派的主要聲音,就是從魯儒一系裡傳出來的。
而且,狄山被捕前,也是跟魯儒派走的更近。
於是,穀梁派立刻撇清自己跟狄山之間的關係。
穀梁派的巨頭們慌不擇路的跳出來,紛紛宣傳:我們跟狄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春秋之大義,狄山一絲一毫也沒有領會到。
這就是一個混進了穀梁派的賊子和姦臣!
順便,穀梁派將狄山和他的老師以及弟子門徒們,全部開除出穀梁派。
宣告天下:彼等皆非穀梁之士,乃以詐偽而為之。
隨後,為了更加徹底的跟狄山做切割。
穀梁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賣隊友——他們把魯儒推了出來,說——都是魯儒的錯。
對此,魯儒派表示:窩草!
然後,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
魯儒派的巨頭和名流,不得不紛紛站出來,高舉華夷之辯,夷夏之別的大旗。
而且,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他們不得不走得比公羊派還遠。
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之中,原本議論的焦點和核心,繡衣衛悄無聲息的從旋渦中心消失了。
沒有那個傻瓜,再敢去說繡衣衛的不是。
當然,所有人,在私底下,都是膽戰心驚的注視著繡衣衛的成長和壯大。
這場戰爭,其實並未結束。
只是暫時偃旗息鼓了。
士大夫們只是明智的在君權面前,選擇了避讓。
畢竟,明眼人都知道,這天子,十之**又在撒潑耍無賴,借題發揮了。
但,沒辦法,人家是皇帝。
皇帝想要保住自己的耳目和爪牙。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皇帝剛正面。
甚至,在當今天子在位時,他們也不會再在繡衣衛的問題上多嘴了。
一個皇帝,能統治天下多少年呢?
秦始皇那樣的雄才大略,也不過在位四十餘年。
高皇帝英明神武,也才當了十幾年天子。
太宗皇帝長袖善舞,君威鎮天下,也不過二十三載!
先帝堪稱雄主,但只坐了三年天下!
當今雖然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