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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他抬眼看著大帳之內。
數十名武士拿著刀,站在兩側,一個穿著蓑衣的男子,站在殿中。
這人穿著代表著匈奴宗種的黃金頭飾,腰間別著一個鳴鏑。
軍臣記得很清楚,那是他的鳴鏑,他權力的象徵,是他的父親傳給他的,而他未來要傳給自己的繼承人的。
怎麼跑到那人那裡去了?
他再微微一瞪眼,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他的忠犬,左大當戶呼衍當屠。
只聽得這個過去忠心耿耿的奴才說道:“大單于,奴才覺得,您如今病重,當立夏王為宗種,為左屠奢,主持大局,請您賜名!”
軍臣雖然有些糊塗,但還是本能的想要跳起來破口大罵,但,他胃裡卻是傳來陣陣絞痛,讓他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呼衍當屠的表演。
“大單于,奴才考慮過了……夏王,是您的弟弟,老上單于稱讚過的智者,是可以用智慧來領導我大匈奴前進的偉大神子,還是名為句犁湖比較好……您覺得呢?”
軍臣冷眼看著他,他的腦子裡現在無比清醒。
“叛逆!”軍臣在心裡罵道,但他的胸膛卻忽然疼了起來,讓他抽搐。
“唉,大單于發病了……請左屠奢速速在大單于面前受命!”呼衍當屠催促著說道。
夏王……哦不,句犁湖立刻就按照匈奴的傳統,單膝下跪,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遞給呼衍當屠,後者將此刀放到軍臣手裡,然後兩個薩滿祭司適時的出現,拿著兩個骷髏頭,放到地上,念起了咒語,這是在呼喚天神降臨,來做見證。
然後,呼衍當屠抓住軍臣的手,握著他的手,在句犁湖的臉上重重的劃下一個傷口,讓鮮血流出來,滴落到軍臣的手臂上。
然後,呼衍當屠高呼道:“偉大的天神,准許大單于冊立夏王句犁湖為左屠奢,為宗種,為所有引弓之民的王!”
軍臣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他甚至連哼一聲的能力也沒有。
這一天,軍臣單于,成為了過去式。
句犁湖單于,成為了現在式。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節 幕南無王庭
軍臣很快就嚥氣了。
他死的很快,幾乎就是在句犁湖的血滴到他手臂上時,他就死了。
望著軍臣的死狀。
句犁湖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
他記得,軍臣意氣風發時的模樣,這個匈奴單于,曾經在河西趾高氣昂的帶著他的軍隊,檢閱著從西方搶回來的人口和財富。
他也曾經志得意滿的揚鞭於長城之外,放話說:今日,本單于控弦三十萬,一人射一箭,可落日月,一馬震一蹄,可碎山嶽。
話猶在耳,他現在卻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他的臉色慘白,嘴角留著血,鼻孔和眼睛裡也在冒出了黑色的血漬。
他身上的所有貴重物品,尤其是那些代表他威權的物品,都已經被取下來了。
他死之時,與草原上的牧民別無二致。
沒有雷鳴電閃,也沒有山川崩壞。
只有帳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呼嘯的風聲為他送終。
“紂曾貴為天子……”句犁湖念著這句他曾經讀過無數次的漢朝名著《尚書》裡的名句:“其死不若匹夫……”
然後他在心裡嘆道:“漢朝人的智慧,果然深厚無比……”
作為一個身體裡流著一半漢朝血脈的匈奴單于,他拿著象徵單于權柄的鳴鏑和金刀,看向所有在帳中的貴族,發出了他的第一個命令:“先單于憂心戰事,不幸暴亡,臨終傳位於我!為了大匈奴,為了冒頓大單于和老上大單于的基業,我雖然深感德才不具,但不得不勉力擔任!但先單于還有屠奢在世,待拯救出左屠奢於單,我必退位讓賢!”
“諸位貴人,都是我大匈奴的幹才,去將我得命令,告知各部頭人!”
不得不說,句犁湖比軍臣聰明得多,也更懂得處理問題。
他這一番話,連敲帶打,在表示了自己已經即位的同時,還舉起了那個且渠且雕難挾持的左賢王於單的招牌。
於單在法理上來說,確實是匈奴當前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儘管他被人挾持了!
但招牌就是招牌!
想當年,尹稚斜靠著乃父的名頭,不就得到了許多人的效忠?
今天,句犁湖打起於單的招牌,至少可以瓦解和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