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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正待要喊,黑衣少年已望見她在屋外,豎起手指在嘴邊“噓”的一聲,翻身跳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田靜一臉不解地壓低聲音問道,生怕自己說的話讓母親聽見。
“沒什麼,只不過你們家的屋頂破了幾個小洞,我上去幫你們修補修補。”星巖一臉輕鬆愉快,輕描淡寫地答道。
“修房頂?”田靜更加吃驚了。他們只不過才認識一天而已,這少年居然這樣好心地要為她們修好屋頂?!她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這個不知從何而來,卻似乎心腸好到過分的黑衣少年,感謝的話都忘了說了。
星巖哈哈一笑,道:“怎麼?不放心我的手藝?那就讓我帶你上去看看好啦!”田靜剛想說“我上不了那麼高的地方”已覺自己身子忽地已凌空飛起!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挽住她的腰間,半是溫柔半是強迫地將她提離地面!
她怕得緊緊閉上眼睛,只覺風在耳邊呼嘯著吹過,涼涼的,但卻吹得莫名的愜意。好久好久,她都沒有睜開眼睛,不知是不敢,還是留戀那風吹過的聲音。
星巖看著這個緊閉著雙眼的美麗少女,心中忽地有種癢癢的衝動。但他嘆口氣,笑道:“好啦,不必害怕,有我在這兒,你會安全得很!”
不待那少女睜開眼睛,他忽又道:“不好,你還是閉上眼睛一會兒吧。我有好東西要給你看哦。”一面轉過頭看著天邊慢慢泛出七彩顏色的雲霞。
過了一會兒,田靜忽然感覺有人拉著自己向右轉過去。星巖道:“好了,睜開眼睛,快看!”
田靜睜開眼睛,看見天邊一輪紅日正從自己眼前冉冉升起!
冷冷的寒風從她髮絲間穿過,把她的一頭烏髮吹得漂浮不定有如搖盪的海藻。她站在屋頂靠邊的地方,直直的挺立如一棵幼弱的樹苗。
星巖站在她身後,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從她背後微笑著望向前方。他眼睛裡倒映的,是這美麗的少女田靜,還是那千年不變給人震撼和勇氣的日出呢?
七彩的霞光慢慢暈染,太陽忍辱負重地從地平線上緩緩探出頭來。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看見日出,人們都將被這奇特壯美的景色所震撼!
田靜雖然每天都會起很早,幹無數的活兒,縫無數的衣服,偶爾也會出門上街市裡典當些東西,接一些活計,但卻從來都想不起要認認真真看一回日出!
在自己家的破茅屋頂上,和一個相識不過一天的英俊少年,看這樣輝煌壯麗的日出,怎麼說,都是一種不可思議!
這些奇妙的緣分是從何聚集起來呢?又將在哪裡消失散開呢?
田靜雙手合十,不知在祈禱些什麼!
星巖的神情卻莫名的憂傷。他低聲的說:“看這日出多美,使人忘記自己的仇恨,而只記得生存的快樂。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有仇恨呢?”他似乎在問田靜,更似乎是在問著自己!
田靜微微一顫,似乎想回過身來。但終於沒有迴轉身來。她面上輝映著燦爛的霞光,燦爛又哀愁地微笑著。
人與人之間,為什麼要有仇恨呢?其實她也很想問這樣一個問題。
一百一十二
下得屋頂,田靜一時竟想不起該說些什麼。她好一會兒才臉帶紅暈地微仰起頭對星巖說道:“你累了吧?我去給你拿毛巾來擦擦汗。”說著便再次輕巧又優雅地進了屋。
其實星巖額上的汗,早已被那冷冷寒風吹乾!她只是不知該如何反應,想要暫時躲避一段時間罷了!
星巖卻微笑著,並不揭穿她的漏洞。他心裡已柔軟如一湖春水。
是什麼讓他想要讓這少女看一看那壯美的景色呢?他從不曾和別人一起看過日出,除了和白雲飛的兒子,他的好兄弟一起。而每次看日出,都是他灰心絕望孤獨痛苦已極的時候。
這一次,他既不灰心失望,又不孤獨痛苦,心中反而充滿了一種酸甜的惆悵。這惆悵甜甜的,軟軟的,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陷在其中。
他似乎對這無辜的少女田靜有種特別的感覺。莫名其妙的,他感覺到,她能夠理解自己,理解自己的一切,並且接受。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那是從某一個眼神,某一個動作,某一個微笑裡生長出來,又漸漸蔓延到整個身體裡的一種信念。
“哈哈哈……”的大笑聲傳來,一個白影又旋風般刮到了星巖身旁。星巖也大笑起來,竟和那白影一道瞬間消失在茅屋外的小院中!
田靜心神不定地手拿毛巾走出門來時,院中已不見了星巖的影子!這黑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