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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方,她的心,咚咚咚咚的亂跳了起來。
可不知他是不是耍她,半晌也沒有一點兒動靜,季嬌心下一惱,咬咬牙,索性直接去抓他的褲腰——
男人周身一僵,停在半空的手,終是伸手去拉了幔帳。
……
紅燭暖賬中,季嬌在極度疲倦後睡去,累了一天的她睡的極為沉穩,聽著細小的鼾聲有節奏的呼著,僧格岱欽睜開了眼睛,他動作極緩的起了身,可恁是如此,季嬌卻仍是擰著眉頭翻了個身,大紅的被子滑下去,露出的是汗漬淋淋,白嫩瘦削的肩頭。
僧格岱欽搖頭笑笑,給她扯了扯被子後,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地。
可恁是如此,關門的時候,那聲吱嘎還是驚醒了床榻上的新娘。
……
“王爺,酒席散差不多了,客人們要走了。”侯在門口的堯武跟僧格岱欽稟報著。
僧格岱欽點點頭,見他面色發白,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哦……沒事兒,才剛多喝了幾杯,肚子不舒服。”堯武悻悻的笑笑,又趕忙道:“聶不遠已經備好了車馬,現下在後門侯著。”
“禁衛呢?”僧格岱欽問,二人邊走邊說。
“放心,我才剛去瞧過了,車馬至少有幾十,就算他們眼睛再尖,也會花眼的。”
僧格岱欽點點頭,又問:“睿王府可有動靜兒?”
“那兒能有什麼動靜兒?”說話的不是堯武,而是迎面迎上來的聶不遠,他又道:“剛才來人回我,說他今兒在我們府上喝的酩酊大醉,還跟大人說了好些會話兒,估摸現在人都不在府上。”
僧格岱欽蹙眉,聶不遠又道:“估計他一直以為人還在我們府上。”
“別輕敵,他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僧格岱欽道,延珏會第一時間猜出,猴子在乾爹手上,又能壓著耐性,為了不讓皇上再動猴子而由她不明下落的養胎,而他非但幾個月不聞不問,還要處處佯裝坐相迷惑皇上,這種耐性,這種心機,不是尋常人可有的。
“再精明又能怎麼樣?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他怎麼能想到,咱們今兒會把大小姐送走?等他從陝甘回來,就算把京城的地皮翻過來,也尋不著皮毛!”
僧格岱欽嘆息一聲:“送走也未必就是結束,以她的性子,還會想法兒回來的。”
“就是知道大小姐這性子,咱們才要這麼做啊!”聶不遠有些激動:“當年咱們眼睜睜的看著將軍一家含冤慘死,卻束手無策,大人冒死救出了夫人和小少爺,也不幸命喪歸天,如今整個石家只剩得這麼一個獨苗,若是她再出什麼事兒,咱們哪裡有臉面下去見他!”
是啊,哪有臉面去見他?
聶不遠的字字激動,讓僧格岱欽眼前晃出了那個十一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只有十八歲,入營不到一年,因他自幼禮佛,不忍殺生,戰場上始終表現平平。
當然,那時候的他是討厭戰場,更討厭那無止境的殺戮。
他同情敵人,也遭戰友厭棄,可畢竟他是科爾沁郡王的養子,反是總有人賣他三分情面,即便不曾有戰功,他也得了個參將的小銜。
同他粗曠魁偉的身形全然不同,那時的僧格岱欽最喜的反到是念經,他自幼只習得蒙語,漢字認識的並不多,是以,區區幾字的心經,他都識的異常吃力。
常有將士笑他:就算念爛了佛經,如來佛祖也不會幫咱們上陣殺敵的!
僧格岱欽從來只笑不語,自小的寄人籬下的日子,讓他早已經習慣了凡事悶在心裡。
他知道,自己跟他們信仰不同。
當然,不只是信仰,同所有心心向往的大英雄石將軍的將士們不同,他反是更喜歡同參贊大人果齊司渾相處。
他是營中唯一的書生,也是唯一能同他談‘佛’之人,雖是隻有幸接觸寥寥數次,可他卻是教會了他許多東西,言談之間,最顯性情,那時,果齊司渾是他最為敬重的長者。
他信他,從不質疑的信他。
甚至當石將軍被五花大綁的在御駕前跪地喊冤時,他依然信他。
當兩個人在皇上面前,各執一詞時,許多將士群情激憤的替石將軍喊冤,可他,依然信他。
年少的時候,總是固執的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面,總是偏激的將事物分為對於錯,自小生在草原,不善勾心鬥角的僧格岱欽也是這般,是以,當他眼睜睜的看著果齊司渾一聲不吭,而石將軍卻是鼓動著將士群起喊冤時,他是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