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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楊龍友也禁不住笑了道:“妥娘,難怪大家都說死後莫見閻王,生前莫逢妥娘,你這張嘴的確有如利刃,颳得人狗血淋頭。”
鄭妥娘一笑道:“我的名稱就這麼糟。”
吳次尾莊容道:“這可不是損你而是捧你。”
“把我與閻王並列還是捧我,吳相公,你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在哄呢!”
吳次尾道:“這絕對是捧你,因為這兩句聯語是偶然出於一位才子之口,再經我們復社同仁加以傳揚的,你想還會是貶你嗎?”
“啊!這位才子是誰?”
“在金陵夠資格稱才子的幾個,能夠被我們把他的話傳頌褒揚的又有幾個。”
鄭妥娘已經知道是誰了,瞟了朝宗一眼,口中卻笑道:“在座各位都是名重當時的才子,也都是復社的領袖,人人都夠資格,我該去謝那一位知己呢?”
陳定生笑道:“妥娘,你別裝蒜了,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只是跟著搖旗吶喊而已,真正夠資格被稱為才子的,只有歸德侯相公。”
朝宗紅了臉道:“胡鬧!胡鬧,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是那個口快又傳出去。”
妥娘笑道:“侯相公,到底你這麼說我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聽不出一點捧的意思來呢。”
朝宗道:“人死後見了閻王,一定會細數生前在陽世的作為,點滴不遺,鐵面無私,做了壞事的人,死後怕見閻王,但活著的時候,落到你眼前,也是夠他受的,你會想出各種刁鑽的方法來譏諷調侃他,弄得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有好幾個人被你整過,所以我才對你作了那個批評。”
妥娘眼眶一紅道:“可是我鄭瘋子的名也是因此而叫開了,一個女孩兒家,被冠上瘋子一字,總不是一件誇耀的事。”
朝宗笑道:“妥娘!你若是這樣想就俗了,大家之所以敬重你,就是因為你瘋。”
“什麼!瘋也是一種美德了。”
“當然,瘋者,狂也,一個人能言人之不敢言,行人之不敢行者,才能被人目之為瘋,大家稱你為瘋,卻並沒有認為你是神智失常的神經病,因此你的瘋,就是一種警世的言行,一種率真無偽的表現。”
妥娘又嘆了一口氣道:“但是這絕非我的本分,像吳相公,他對是非的分界比我定得更嚴,他對那些亂臣賊子罵得比我更兇,為什麼沒人說他是瘋子呢,因為他是個男人,大家最多說他言詞激烈而已。”
吳次尾乾咳一聲道:“妥娘,同樣有人也叫我吳瘋子,還有人說我是瘋狗呢!”
“那只是一些挨你罵的人,無可奈何之下用來作為遮蓋解嘲而已,大部份的人還是對你十分尊重的,至少不會目您為瘋吧!”
吳次尾只有乾笑了,還是朝宗道:“妥娘,你要是鑽牛角尖,就沒有辦法了,不管你心中如何的想,我們大家都到你這兒來,商討重大的問題,可沒把你當瘋子吧,對了!龍友,你匆匆而來,必然是阮大鬍子有什麼新的害人點子了。”
楊龍友道:“你怎麼知道的?”
朝宗一笑道:“你行色匆匆地找了來,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阮大鬍子被一頓拳腳打得傷重不治,出了人命官司,不過那個可能性很小。”
楊龍友道:“何以不可能呢,阮大針被抬回石巢園時,的確傷得不輕,嘴唇腫起老高,像是掛在肉案上的豬頭了,他被送進了內室,我聽到那幾個姨娘哭出了聲,心裡倒嚇了一跳。”
香君冷嗤一聲:“這種人死了就該拍手叫好,還有什麼可哭的?”
朝宗一笑道:“那就更表示沒問題了,那些姨太太哭得傷心,是看到人還不會死,藉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切之情,若是真快要死了,她們必然是一個都不在身邊,趕著把值錢的細軟往自己屋裡搬了。”
這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鄭妥娘道:“侯相公,你形容得如此入木三分,倒像是討過不少姨太太似的。”
朝宗道:“我沒這麼大的本事,也沒這麼好的福氣,不過,眼前看到的,確是有這種事,在歸德有個財主,跟家父是幼時的同窗,他病得快死了,孤身無後,我奉了父諭去探問一番,到了那兒,但見各人忙著搬東西,我還以為他們要搬家呢,來到上房,尚未進門,只見他那第三跟第六兩房姨娘兩人拚命在搶一把尿壺。”
陳定生笑道:“那又幹嗎,她們又用不著。”
朝宗一笑道:“那尿壺還是滿滿的,兩人搶得尿水四濺,卻全然不顧,我還以為她們爭著要去倒掉尿壺,心想這個老傢伙福氣還不錯,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