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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瞬間整張臉陰雲密佈,驚愕和困惑地盯著她。但不論怎麼說,他還是放開了手,用一種很慢很慢的速度。
趙同舒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幕,“你們……你們,這是……”
孟緹後悔不已,剛剛打了他一耳光的手又痛又麻。她也不再說話,坐到一邊,跟趙初年涇渭分明,終於沒再提下車的事情。
孟緹偶爾把頭轉向車外,看到車窗上趙初年的倒影。
他身板還是筆直,卻低垂著眼瞼,看上去就像是被折斷翅膀的大鵬,或者是被剪掉爪子關進籠子的老虎,孤獨而無助。
她閉上眼睛,把臉側向一頭,直到車停住才睜開眼睛。趙家大宅就在眼前。
她等著趙初年下車走遠後才磨蹭著下車,沒想到趙同舒也沒走遠,低聲問她:“知予,你跟初年怎麼了?”
孟緹沉默了一下,“沒什麼。”
“你太沖動了,”趙同舒皺著眉頭,“他到底是個男人啊,你當著我和司機的面給他一巴掌,讓他怎麼下得了臺?”
“他怎麼樣跟我沒關係,”孟緹看著趙初年的背影,聲音高了八度,“我的態度很明白了,如果受不了就來打我一下就可以了。”
趙初年顯然聽到了這句,身形微微一晃,然後就沒入了大門背後。
“別說氣話了,你知道他捨不得你。”趙同舒說,“我聽程璟說了一些,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有人願意被拆穿身世。你之前過得很幸福,現在回趙家大概是不情願的,遷怒於他也可以理解。但初年這些年……很辛苦。如果你再怨他,那還真是……”
面前的女人對她來說只是一個符號,她對趙同舒只是禮貌,談不上尊敬,所以不加考慮地回了一句:“我有自己的想法,您不要干涉我的事情。”
趙同舒沒想到被搶白,臉色頓時一沉,但還是忍住了,輕言細語道:“你爸媽去世得早,你哥哥回來的時候非常可憐,他一直在找你,記掛著你。他跟著二哥住了一陣子,好容易建立了感情;後來二哥又跟爸爸鬧翻……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大人分崩離析,最受傷害的就是孩子。在大家庭裡生活很難,律和、睢陽兩兄弟動不動又欺負他。就他的經歷來說,他長大了怎麼樣反社會都不奇怪,可他竟出奇的優秀。所以你多體諒他,就算他有不對的地方,也是為了你。”
孟緹不急不惱、臉色不變地聽完後問她:“我父親當年為什麼那麼決絕地離家出走?”
趙同舒嘆息,“那時候他太天真了,無法忍受爸爸和大哥的一些行為。”
“那二伯呢?為什麼會被趕出去?”
她抬頭,從傘下凝視遠處的天空,緘默不語。從她的神情看,大概是一些讓家庭蒙羞的事情。
“二伯的事情您無法開口。”孟緹說,“您呢?為什麼十多年都不回趙家?您那時候和我父親離家出走的時候不一樣,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
趙同舒看著地面,花園裡的草瘋長,有些纏上了石板。她的鞋尖踩住一根擋路的蔓藤,低咳了一聲。
孟緹也不著急,穩穩地握著傘柄,等著她的回答。
“爸爸是個專制的人,控制慾很強,”趙同舒嘆了口氣,“不太有人能受得了他,除了大哥。大哥被他影響太多,也是專制的人。你看看你大伯是什麼樣子,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就這樣,不,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孟緹揚起嘴角,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嘲諷笑容,“控制慾?你們都是一樣的。”
沒想到好心好意的勸告換來這樣的嘲諷,趙同舒有點動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也不是不專制,”孟緹隨口指出,“逼程璟表哥退學,不許他學考古,在我看來,您這種行為和爺爺的所作所為沒什麼區別。專制都是相似的,對自己的兒子苛刻和專制,卻轉頭勸說別人要寬容,我很不欣賞。”
趙同舒動容,氣得肩膀都在抖。
“你知道什麼?居然教訓我?”
孟緹聳肩,“您知道我的養父母怎麼教育我和我大哥的嗎?他們從不對我們進行任何說教,而是身教。父母的影響總是潛移默化的。”
孟緹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徑直回了房間。
她不認為自己有能耐改變趙同舒的想法和注意,但總希望趙同舒能聽得下去她的話,哪怕只是隻言片語也好。
讓她失望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她看到了程璟越來越鬱悶的臉。她試圖安慰他,可顯然效果甚微。倒是有幾次看到趙初年跟他說話時,他表情開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