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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昨天就忽然變卦了。我懷疑他們有事情瞞著我,但我怎麼問都不肯說。”
趙初年又靜了半晌,再開口時聲音恢復了清越,“你讓我想一想。不論怎麼樣,阿緹,你都要記住,我在等你回來。”
說不出什麼話,也沒辦法答覆什麼,連句肯定的話都說不出口。孟緹握著電話筒,抱著膝蓋坐在看著窗外的月光,茫然“嗯”了一聲。
趙初年掛上了電話,已經面色鐵青,他站在教工食堂外走廊上,覺得陽光燦爛得好像金色的火焰,來勢洶洶,要燒盡世上一切事物,而他孤立無援地被困在那股無處不在的高溫熱量中央,從腳跟到頭髮都要燒起來了,眼睛被燻得不能視物,滾燙的刀子從他心頭割過,滲著血跡。
幾位外語學院的年輕女老師吃了飯,從他身邊經過,本來準備跟他打個招呼聊幾句,冷不防看到這樣的甚至可以說灰暗陰鬱的臉色,無不大吃一驚。她們面面相覷著,領頭的劉老師猶豫一會,還是問:“趙初年,你怎麼了?”
他一言不發,抬了抬眼皮,周遭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不再認識。陰霾的眼風掃過去,就像寒夜裡的刮過來的刀子。
沒有人看過他那樣可怕的表情,震驚地對視一眼,尷尬地離開了,小聲議論著。
“我從來沒看到他那個表情,好像要吃人或者殺人一樣。”
“剛剛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
“確實很嚇人,我以前怎麼會覺得他好說話呢。”
“不過還是蠻帥的嗎。偏偏他今天還是穿著黑白配,很像一部老的好萊塢電影的男主角。”
“哪部?”
“呃,讓我想想……”
這些交談趙初年無不入了趙初年比其餘人靈敏的耳朵,但也只是無意義的字句而已,完全連不起來。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必須要全神貫注地評估著利益關係,片刻後拿出手機,找到鄭憲文的手機號,準確的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在電話裡交談,鄭憲文字來正在改圖,但看到是趙初年的來電,隨即集中了精神,放下手裡的鉛筆,揉了揉額角,極客氣禮貌地開口。
“你好。”
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再說廢話,趙初年直截了當開口,聲音冷得好像冰渣:“鄭憲文,阿緹說不回國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鄭憲文一愣:“什麼?”
那是十足的震驚,想來這件事也極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趙初年捏緊了手機,青筋一條條甭在手背上,“你會不知道?她說她不回國了,以後都不回來了。”
“我完全不知道,”鄭憲文頓了頓,緩和這個訊息帶來的震驚和無措,“我馬上問一下孟徵。”
想著趙初年在電話裡那些話,孟緹縮在床上,身體蜷縮起來,把頭埋在了手心。夜晚十分靜謐,昆蟲低低的鳴唱。電話聲響震動了整間屋子。
倒不是第一次在半夜聽到電話響,孟緹剛來美國的當天晚上就發生過類似的事件,那是孟徵的同事。因此孟緹略微猶豫了一下自己是否要去接聽,電話響聲就停止了,隔壁響起了極低的說話聲。
孟緹的臥室旁邊就是兄嫂的臥室,共用一個大陽臺。考了到孔文君產後身體欠佳,神經虛弱,他們往往睡得比較早,孩子也是交給孟家的老兩口照應。因此這個電話必然會引起兄嫂的不快。
不論是誰,大半夜打電話實在不厚道。懷著這樣的念頭,孟緹掀被下床,慢慢走到陽臺。這附近到底是郊外的小區,四周很是安靜,夜晚就像一個訊號放大器,細小的聲音也可以分辨。
孔文君說:“剛剛的電話是憲文打的?”
孟徵壓抑地“嗯”了一聲。
“半夜打電話過來,好像很急。他說什麼?”
聽人家夫妻的私房話總是非常不道德,雖然那兩個人是自己的兄嫂,孟緹正想回房,冷不防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關於阿緹的事情,還可能是什麼,”孟徵的聲音聽上去極其疲乏,“他希望我們不要把阿緹留在美國,讓她回去。但這辦法也是無奈之下的下策。事情已經成了這樣,我不能讓她回去。我們家冒不起這個危險。”
言語中的無奈、疲憊、壓抑就像白紙上的黑字一樣清晰,末了還有一聲長長的嘆息。那是孟徵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露出的情緒。兩個人低低的交談,有些話孟緹沒有聽清,從斷斷續續的數字上判斷,大概是在說家裡的經濟情況。她在美國呆了兩個星期,也漸漸知道了一些事情,國外的消費不比國內,上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