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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表示自己是個已滿二十二歲的大人,可父母還把她當成了小孩子。
這樣炎熱的天氣讓鄭憲文來接她,孟緹連連道謝。
鄭憲文接過她的行李,存心打趣,“兩三個月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客氣了。”
孟緹心裡一驚,立刻否認:“沒有的事情,嗯,鄭大哥,我不想麻煩你。”
然而到底聽出一點異樣的情緒,鄭憲文看了她一眼,依稀覺得她精神狀態不太好,也不跟她多話,“我看你坐飛機累得很了,回去休息後再說。”
“好的。”
很快就到了家,原以為兩三個月沒人住的屋子早已積滿了灰塵,沒想到還是窗明几淨。
鄭憲文笑著解釋:“想到你要回來了,昨天我叫鐘點工來打掃了一下。”
他一直想的都很周到,孟緹看著幫她放行李的鄭憲文,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貧乏,只能說一句:“謝謝了。”
“你跟我客氣成這樣,我真是不習慣,”鄭憲文說,“下樓跟我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只想睡一會。”
“那不行。”
她窩在沙發裡不想動,久違的家讓她覺得異常溫暖。加上轉機的過程,她在路途上差不多花了足足一天,長久的失眠,真的有點累。鄭憲文也不再強求,叮囑她好好休息就下了樓。
回到了家,躺在睡了十幾年的小床上,比起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的顛簸好了很多,但真躺在床上,也還是失眠得厲害。她閉著眼睛想了一會,習慣性的去摸枕邊的書,下面空空如也。又不想去櫃子裡拿出行李,眼睛一閉,強迫自己睡覺。
身體疲憊,短短一個下午就在多次的醒來和繼續睡過去中渡過,等到恢復了精神和體力,這個下午也差不多走到了尾聲。
她隨後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下了樓,沿著校園裡的林蔭大道騎車過去,柏油路上,斑駁的、陰暗交錯的樹影就從車輪子下匆匆劃過。六月的學校已經頗有畢業的氣氛,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不少宅居在宿舍一天的畢業生已經在道旁拉開了家子,墊上幾層報紙,鋪上一條床單,把書一字排開,開始大聲吆喝販賣;而學校的小公園裡,標誌性建築和雕飾旁也時不時看到拿著相機的聲音。
這一切的景物都那樣熟悉,聲音是熟悉的知了叫,甚至連氣味都是熟悉的,熟透了梧桐樹在陽光下蔫蔫地耷拉著耳朵。這才是她成長、生活、學習了這麼多年的校園。
從教職員工宿舍區去文學院必然要經過體育場,她騎車經過,忍不住被體育場的室外藍球場吸引了目光。大概是有什麼比賽正在進行,場上真是人滿為患,叫好助威聲也是此起彼伏。所有的人忽然不為高溫所苦,人群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在陽光下閃著黑黝黝的光。
這才是大學應該有的節奏,孟緹忍不住留了心,多看了場地幾眼,一個出挑而熟悉的背影躍入眼中。她低低“咦”了一聲,恰好一群女生齊心協力的高呼“趙老師加油”震響了場地。
孟緹一愣,迅速把腳踏車停在路旁,一路小跑體育場走過去。
遠看覺得觀眾極多無比,近看更是如此,同學們簡直是見縫插針的站著擠著,孟緹在外圍轉了兩圈都不得其門而入,她身材在女生中算高,可跟男生比起來完全不夠看,只能看到場中的人頭奔跑,具體是誰完全不知道。
她咬咬牙,眼睛一閉就開始擠進人群,憑藉著削瘦的身材和城牆厚的臉皮,也算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樣的行為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不滿,男生還好,往往是滿臉不悅地轉頭,看清楚她後很快就閃出窄窄的可共同行的道路;女生的態度則糟的多,眼看著就要到了球場內圈,前面那個女生忽然側頭,不耐煩開口:“喂,你這人怎麼亂——”
孟緹連連道歉:“很抱歉,我太——”
兩個人都是一愣,下一秒同時大笑出聲,雙手飛快地握在一起。
“阿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著楊明菲那張因為看球而激動地滿臉通紅,眸光閃爍的臉,孟緹揚著嘴角笑了,解釋說:“今天早上到的,累得很,在家裡睡了一覺才出來。”
楊明菲瞭然地點點頭:“這幾個月我可想你了。當時我記得你說是去兩個星期吧,怎麼就變成了三個月?我昨天跟熙如還在說呢,你再不回來,幾天後的答辯可怎麼辦。”
孟緹抿嘴笑,正要開口說“現在不是就回來答辯了嗎”,卻被忽然響起的歡呼浪潮打斷了,那歡呼聲就像海嘯,刺激得孟緹鼓膜發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