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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徵靜了靜,翻開了那本溼透的地圖冊,然後一言不發,走到垃圾桶旁邊,一把把地圖冊塞了進去。他冷淡地瞥一眼這個據說是自己妹妹雖然他並不承認這是自己妹妹的小女孩。
“跟我回去。”
小女孩順從地跟在他身後,還是低著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地顫抖著,在看不見她眼珠時,這表情她那張過敏嚴重的臉上唯一一點可看的,比較生動的表情。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家,孟徵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發出沉沉的聲音,她一驚,朝牆角挪了挪,背幾乎抵著牆了。
孟徵皺了皺眉,他在外得到的評價最多是“面癱的全優生”,倒是沒有人這麼怕過他,他坐在沙發上,叫她過來,站在自己面前才問:“他們欺負你?”
小姑娘沒吭聲。
“不說話的話,點頭搖頭也可以。”
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那是個有意思的玩具一樣,一雙大眼睛裡什麼都看不到。
她不合作的姿態讓孟徵無名火直冒,他好容易忍下去,拍了下沙發扶手,“以後被他們欺負了,就叫人來。另外,你看地圖幹什麼?你只要開口說話,說明你住哪裡,你父母叫什麼,我馬上送你回去。”
她眼眶慢慢紅了,卻沒有真正哭出來。因為壓制著情緒,臉頰卻愈發蒼白,因為可憐而顯得更醜。
孟徵不擅長跟孩子打交道,他缺乏足夠的耐心,更受不了她這樣沉默和委屈的模樣,他等了足足五分鐘後她還是沒有開口,一拂袖回了書房。
小姑娘在孟家的生活看似上了正軌。
她沒有去幼兒園或者學前班,所有的時間都在教職工宿舍區那個小院子裡,活動範圍不超過一百米。張餘和送她去過附屬小學的學前班,他們覺得她喜歡看書,應該不討厭學校,不過她站在教室外就不願意進去,手指不停絞著衣角,緊張之情完全寫在臉上。
她不願意去學校,孟思明和張餘和一商量,決定暫時不要逼她,等下學期再說。
而他們兩位都是老師,臨近期末事情漸多;孟徵在屋內的時間都很少,基本上就吃食堂。張餘和於是給她配了把鑰匙,用紅繩子繫好,掛在她的脖子上。
夏天很快就來了,孟家發生了不少事情。
當然,所有的事件裡最大的喜事就是孟徵高考結束,他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就摘取了全校乃至全市的狀元。全國的大學,基本上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一時間遠近都來賀喜,孟家裡往來如雲。孟徵對別人的賀喜從來都是冷處理,這麼多年被人說“面癱”“少年老成”也不是白叫的,他寧可悶在家不出門。孟家新收養的孩子就暫時被人遺忘,在茶餘飯後,或者是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看到她,才會被人想起來。
而她似乎不喜歡呆在屋子裡,很喜歡呆在花園的樹蔭下看看書,她大概還挺喜歡昆蟲,鄭憲文觀察了幾次後發現,她可以盯著螞蟻搬家盯上一個小時,又或者是看著花壇裡的一朵花半個小時,位子都不挪動一下。她看上去已經很習慣這個地方。鄭憲文那幫小孩子動不動就去欺負她嘲笑她長得醜,又說她是小啞巴,她也逆來順受的模樣,完全不為所動。起初一兩次戲弄還覺得有趣,但三五次她還是那麼呆板的模樣就顯得有些無趣了。好像一拳頭打到棉花上,不但找不到著力點,連個聲音都聽不到。
而且,院子裡經常人來人往,他們除了使用語言來刺激,別的招暫時也不敢想。
謝聰終於忍不住,跟鄭憲文討主意:“老大,這可怎麼辦呢?”
鄭憲文眼珠子一轉,勾勾小指頭,一群孩子都圍了過來。
“我們來玩個比賽吧。”
鄭若聲從來都以哥哥馬首是瞻,好奇心大起:“什麼什麼?”
“比賽誰能讓醜丫頭開口說話,方法不論。”
一群孩子“哇”了一聲,紛紛咋舌,這個說“老大,這太難了吧”,另一個說“她也許天生就是啞巴呢,這又怎麼辦”,對鄭憲文的話充滿了質疑,連鄭若聲都有點猶猶豫豫的。
“她可不是啞巴,”鄭憲文胸有成竹得擺了擺手,“前兩天孟伯伯不是帶她去我媽的醫院檢查了嗎,我媽說,她的器官很正常,很痛的時候還會嗚嗚的叫喚。她就是不想說話而已。”
鄭若聲說:“沒錯。”
鄭憲文大人模樣的抱著雙臂,很有威嚴地環顧四周,“試想,如果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我們不是太廢物了嗎?”
一群孩子都心悅誠服地點了頭。
小姑娘發現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