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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舒適的竹榻,這是他記憶中很少有的機會能蓋著被子睡在床上,就算渴著餓著一動不動,他也想再多躺一會兒。
他閉著眼睛,但是能聽到一個輕靈的身影來到床邊。那應該是他的新主人。
溫暖纖細柔滑的手指貼上他的肌膚,輕輕撫摸他的臉孔,帶著芬芳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猜他的主人應該是喜歡他的容貌。如果是這樣,他在這裡的日子應該比在欒國的軍營好過一些吧?最起碼這裡目前只有一個女人,就算她會像那些士兵一樣粗暴地使用他的身體,他也能夠忍受。他昨天吃了東西,身上的傷得到治療,又休息了整個晚上,體力恢復了不少。
此時蘇眠端著藥碗走了進來,他輕聲問道:“小妹,阿黎還沒有醒過來麼?”
阿黎心知蘇眠懂得醫術,不敢再裝睡,趕緊睜開眼睛。
妤卉發現阿黎的眼睛居然是一雙漂亮的鳳目,瞳孔漆黑,陽光之下顧盼之間流光溢彩,勾魂攝魄,彷彿天生帶了一種很強的吸引力,讓她不知不覺沉迷其中。
阿黎用沒有折斷的左臂掙扎著支起身體,本能地收斂眼中光芒低下頭惶恐道:“主人,對不起,下奴不該偷懶。”
妤卉溫柔安慰道:“你的傷還沒有好,躺著吧,別害怕。先把藥喝了,我們有事情問你。”
阿黎一愣,心中困惑,難道主人不會因為他裝睡責罰他麼?
蘇眠在阿黎發愣的時候走上前,將碗裡的藥喂在他口中。
阿黎順從地配合,絲毫沒有因為那藥的苦澀皺眉或者抗拒。喝完藥,蘇眠用布巾為他擦了嘴,扶他躺好,他也任由擺弄。
阿黎躺回竹榻,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不安地問道:“主人,您有什麼事情要問下奴?”
妤卉想著昨天晚上蘇眠提出來的那些疑問開口道:“阿黎,哥說你會武功,是誰教的?昨天聽你說你原本是華國人,家在哪裡,還有什麼親人麼?”
妤卉的問題,讓阿黎的思緒陷入往昔,那段他曾經刻意想忘記卻怎麼也忘記不了的幽暗歲月。
十歲之前阿黎一直住在華國一個冰冷黑暗的山洞中,洞內有四季都散發著刺骨寒氣的水池,和幾個大鐵籠子。二十幾個男孩子按照來到這裡的年份,被分別關在不同的籠子裡,都是赤身裸體彼此需要擠在一起靠體溫取暖。他是最晚一批到這裡,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只有四歲。
有一些戴著面具的女子看管他們,逼迫他們每天泡在冰冷的水池裡修煉一種特殊的內功。只有每日修煉的時辰和進境達到她們滿意的程度,他們才能得到一點勉強維生的食物。如果有一個男孩子讓她們稍有不滿,與他住在同一個鐵籠裡的所有男孩子都會受到鞭打責罰。
很多人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沒幾年便傷病而死,隨後就會有新的孩子補充進來。阿黎卻奇蹟般地堅持活了下來。
阿黎十歲的時候,那些戴著面具的女子說他內功已經修煉到小成,把他和另外四個修煉到小成的男孩子帶出了山洞。這種內功在小成之後就無需刻意的姿勢,呼吸之間都能增進內力。他們不需要再泡在寒池之中,但是距離內功大成還需要五六年的時間。
至此阿黎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天是藍的,有日月星辰,地上不都是冰冷的石頭,還有花草樹木。他才知道山洞外邊的女子都不戴面具,而男子都是穿著衣服不該暴露身體的。他得到了第一件衣服和一副精鋼打造的腳鐐。
腳鐐是沒有鑰匙的,直接在他的腳腕上燒紅了接在一起,他記得當時自己腳腕上的皮肉都被燙傷起泡,磨破潰爛疼了很久才長好。不過他很喜歡那件衣服,雖然在別人眼中那只是一片粗糙骯髒的破麻布對摺中間掏了個洞套在頭上,下襬僅到他膝蓋,腰間繫了根麻繩,但是總強過赤身裸體。有衣服穿讓他覺得自己不是牲畜。
阿黎他們作為最下等的奴僕被看管在下人院子裡,負責最低賤最苦最累的活計。他每天只能睡一兩個時辰,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做事,他卻不覺得辛苦。山洞外邊很溫暖,可以遠離那個冰寒刺骨的水池,他也不必再因為別人做錯了事受牽連而挨罰。他長得最漂亮,又乖巧溫順,管事很喜歡他,很少無緣無故鞭打他,每天都給他吃的。
阿黎從沒有想過十六歲以後會是怎樣,因為早就有人告訴他,按照他現在修煉的進境,等不到十六歲他就能內功大成。比他早幾年來到這裡達到這個水平的男孩子都已經死了,他看到過他們佈滿青紫瘀痕的屍體被拖走,永遠消失。
然而在他十二歲的那年冬天,幾個錦衣華服的女子出現在下人院子,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