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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阿黎傷勢未愈的問題。她自責道:“阿黎,對不起,你傷還沒全好,沾水會痛吧?你還是別洗澡了。”
被妤卉關心,讓阿黎發自內心地感動,微笑道:“心悅,只要你高興就好,我不疼的。”
妤卉心中隱隱作痛,她清楚記得她入府的第一天,阿黎背上鮮血淋漓跪在雨中的悽慘模樣。恐怕以前阿黎也經常是皮開肉綻地被冷水潑醒吧?所以現在的痛楚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吧?他吃過太多的苦,她該怎樣做才能讓他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呢?
這就好比一個長期受到虐待的奴隸,他每天都要捱打,突然有一天主人少打了他幾鞭,他就會很慶幸,全然忘了他本就不該捱打。阿黎的心態是不是也還在這個階段呢?他不懂得什麼才是正常的幸福吧?
30難以自拔
更新時間2008…8…29 19:27:53 字數:3012
妤卉避開阿黎那些沒有癒合的傷口,小心翼翼為他擦身,為他梳洗如墨的長髮,在這個過程中,她彷彿依稀回到了現實世界。她也曾有過共浴的親密男友,她願意為他奉獻一切,可有緣無份,他們的愛沒能長久。這告訴她一個道理,應該珍惜當下的擁有。阿黎對她的愛慕她看得出,可她的心在哪裡要交給誰呢?
“阿黎,當你除去奴籍,擁有了高超的武藝和可以操控別人生死的權力,你會不會去報復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呢?”妤卉不知不覺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阿黎愣了一下,反問道:“就算我去報復她們,也無法找回失去的那些吧?再說除去奴籍,我仍然只是一個卑微的男子。主人為什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
妤卉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她感覺的出阿黎在努力成長,但她此時無法判斷將來阿黎會變成什麼樣子。未知的事物總讓她本能有些恐懼,所以她會問,可她也明白阿黎現在多半給不出答案。
妤卉轉開話題,又問道:“昨天在倚紅館,妙蓮與你說過什麼話麼?我看他與你容貌有幾分相似,他會不會是你的親戚呢?”
阿黎答道:“妙蓮哥哥問了我的名字和歲數,卻沒說其他特別的話。我家獲罪的時候,我還不到四歲,根本不記得親人的模樣。十二年過去了,人的相貌變化太多,如果真遇到親人,他們也很難認出我吧。其實妙蓮哥哥對我很親切,他若是我的親哥哥那也挺好的。”
按照侍衛廣萍的說法,妙蓮今年應該是二十歲出頭,那麼十二年前他家獲罪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十歲左右,能記得許多事情。妙蓮主動詢問阿黎的歲數年紀,難道也是看阿黎與他模樣相似起了認親的念頭麼?為何問過後又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呢?莫非他們不是親人?還是沒有別的證據,僅憑模糊的年紀無法斷定,所以也不敢認了惹麻煩添煩惱?
幫阿黎沐浴完畢,妤卉想著要先為阿黎重新敷藥,再裹傷穿衣,就只為阿黎擦乾了身體,讓他穿了外褲,卻叮囑他不要穿上衣。
阿黎乖乖聽命,又不安地問道:“主人,您身上的衣服也溼了,是不是要換一下?”
別看妤卉能大膽地為阿黎洗澡更衣,輪到被異性服侍的時候她仍然有心理障礙。她自己從櫃子中取了乾淨的衣物,鑽到床上,放下帳幕,不想讓阿黎看見她換衣服。
阿黎遵了妤卉的命令,不敢穿起上衣,只能低眉斂目站在帳子外邊,自卑地詢問道:“主人,是否叫涵佳進來服侍?”
妤卉奇怪道:“叫他進來做什麼?”
“涵佳懂得如何服侍主人更衣,阿黎不懂。”
妤卉一聽就知道阿黎又誤會了,趕緊撩開帳子。她此時已經換好了內衣,於是大大方方跳下床,伸開胳膊說道:“那好吧,今天就破例讓你練一練。”
阿黎面露喜色,有些緊張地靠過來,為妤卉穿起一層層衣服,繫好衣帶。因為更衣使妤卉的髮髻略有散亂,阿黎卻犯了愁,請示道:“主人,我不會梳複雜華麗的髮式,是不是叫別人來?”
“那就梳個簡單的。”妤卉惴惴不安地享受著阿黎的溫柔,生怕自己一時不小心就陷入其中難以自拔。她又憶起了元服次日竹屋之內的那個清晨,蘇眠為她挽發時的情形,他對她說的那些話。蘇眠的愛也是那樣明顯炙熱難以掩飾,她該選擇誰呢?還是註定都要辜負?
“小姐,您昨天訂的首飾已經送到了。”順德在房門外畢恭畢敬地通報。
妤卉這才回過心神,答道:“好,送進來吧。”
其實涵佳也在門外,他藉著順德推門進屋的機會看了一眼房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