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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無暇穿上外衣,隨便裹著棉被,就被妤卉和侍人架了起來。他燒得渾身無力,倚在那侍人身上,嚇得哆嗦。已然六神無主,全聽妤卉安排。
房內阿黎和影柳每人纏住兩名黑衣人,只能是勉強招架,影柳原本就有傷,漸漸不支。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溼透了。阿黎那邊狀況也好不了多少。黑衣人看出妤卉要跑,也不管影柳和阿黎,四人合力總能分出一個來追妤卉。
此時此刻妤卉想要全身而退。就必須丟開孩子和鸞鳴,她卻放心不下阿黎。屋內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屋外雨下得正緊,電閃雷鳴,彷彿四處都有匪徒,她茫然無措。
突然雨夜中傳來一聲清嘯,那嘯聲綿長,眨眼間已經到了近前。一名白衣女子手上拿著一口泛著紅光的寶劍翩然而至。但凡擋在她面前的黑衣人。幾乎是兩三招之內就會倒地不起。她殺人如切菜一般,雨水血水渾不在意,從兩三丈之外就目光冷冷地直盯著妤卉。
妤卉認出那白衣人正是白霜影。她的心先是一驚,凝神細看卻見白霜影雖然面容肅殺,可劍下死地都是來襲的匪徒。妤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盤算著,或許白霜影正在附近。收到訊息趕來相救,順便也許還會因這種人情,將來敲詐約束她和蘇眠。不過眼下的危難解決不了,將來的事情也就無需操心了,妤卉現在倒是盼著白霜影無論出於何種目的,來幫忙就好。
白霜影本身武功高超,她還帶了幾名下屬,自從她出現後,形勢立刻好轉,匪徒們為求保命紛紛棄了目標四散逃竄。
在鸞鳴屋子裡纏鬥的那些黑衣人,一見情況有變,妤卉這裡來了強援,她們自己那方發出了撤退訊號,她們就不再戀戰,尋路逃生。
白霜影卻是心狠手辣的主,敵人只要讓她追到,不死也會重傷。
如此又拼殺了一陣,官兵大隊人馬圍了過來,匪徒們除了小股脫逃,大部分都被留在了現場,當然活口相當少。這些匪徒是訓練有素地死士,不死又喪失逃跑能力的,一般會咬破嘴中藏著的毒藥自盡。白霜影知道這些慣用手段,攔下了幾人,送去侍衛那裡審訊,這才轉而走向妤卉的房間說話。
侍衛的死傷情況比預計中好一些,又有官兵協助打掃現場,眾人很快就安頓下來。
侍衛統領讓人請了附近有名地醫師為皇子診病壓驚,其餘受傷的人,則由醫師帶來的幾名徒眾料理傷勢。影柳和影楊互相照看,妤卉帶著他們回到自己的屋子,特意多弄了傷藥,親自為阿黎療傷。
白霜影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妤卉溫柔體貼地為阿黎裹手臂上地傷口。白霜影避嫌,停在外間故意扭過頭,嘴上不鹹不淡地說道:“四小姐,那些匪徒從武功招式上看不似華國江湖門派,極有可能是北邊來的。宣國人難道已經知道你活著回到華國,打算害你性命麼?”
妤卉先是禮貌地謝過白霜影仗義援手,而後話中有話地問道:“白盟主,這些人究竟受誰指使,現在還不好說吧?你是偏巧路過還是聽了什麼風聲才趕來的呢?”
白霜影聽出妤卉對她地懷疑,牡丹盟是黑道組織,有時候一面找來殺手害人,一面又出來救人騙下人情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她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四小姐,這些匪徒與我們牡丹盟沒有關係。是蘇公子要求我多關照著你們,我才派了手下一路跟著,見到危難情況及時彙報。”
妤卉戒備未消,旁敲側擊道:“我們離開平城已經三天了,白盟主何時收到了訊息,竟能如此及時地趕過來?”
白霜影這次出來是有別的事情做,偏巧聽手下回報說有一群武功高強的人盯上了妤卉她們,她才趕來看看。見妤卉如此防備著,她心下實在不好受,隨便解釋了幾句就帶著牡丹盟的人告辭離開。
妤卉平時是通情達理的人,牡丹盟的人仗義援手,她理應真誠感謝,可惜她一想起白霜影對蘇眠做過的那些事情,心中就彷彿堵了一塊大石,不可能對白霜影有多少好臉色。白霜影識趣地告辭離開,她便巴不得,虛偽送了送,留也不留。
後來妤卉聽了侍衛統領對匪徒地審問結果,知道了這夥匪徒與牡丹盟的確沒有瓜葛,她仍然是不願意主動通訊與白霜影和解。
倒是鸞鳴因為淋雨受驚,隨後這一路病情總是反覆,每天除了吃藥吃飯,都被侍兒央求著躺在車裡養病休息,沒有心思再折騰別人。妤卉又以阿黎傷勢嚴重行動不便為由,讓阿黎免去每日拜見鸞鳴的那套禮數,自己也隔三差五找了藉口,儘量少出現在鸞鳴面前,雙方暫時相安無事。
如此省心的日子過了二十幾天,在車隊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