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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
傅蘿苜低頭看著那四隻緊握的手,輕輕地說:“我曉得許多畫家都有腱鞘炎,平常拿畫筆拿得太久,又不注意姿勢。教授,要不要我帶您到學校醫院去看看?”
“看過很多次了,不過是做什麼理療那一套,效果不大。”
教授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奇怪,科學這麼發達,這種病卻沒有特效藥!”
傅蘿苜馬上勸慰他說:“教授,我曉得。不過,做理療效果還是可以的。”
她感到教授的手握在她的雙手上,似乎通電流似的躥過一陣痙攣。教授吃力地講道:“也許吧。我沒有治好,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堅持下來的緣故吧。”
原來,教授那些輝煌的舉世矚目,都是在身體的極度痛苦之中畫出來的;教授那些卓絕的名揚四海,都是在神經的極度痛楚之中流出來的。
傅蘿苜眼睛突然一亮,說道:“教授,我家裡有一樣東西,我想起來了,肯定有效果!而且使用方便——我這就去跟您拿來。”
傅蘿苜說完,套上外衣,刷地就跑出門了。在門口,她回頭說了句:“教授,您等著,我馬上來!”就消失了那矯健的身影。
“這丫頭!怎麼也是這麼種不由分說的脾氣?”
喬恆棠想著,臉部緊緊跟隨,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他坐下來,仍舊左手緊捏右手,眼睛端詳著自己剛才畫的畫。
畫面上是一位少女,半邊側著身子,背對看畫人站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張紙頭,看上去就是信紙,眼睛卻抬起來望著天空。她是從視窗望出去的,窗子上那竹簾子沒有捲起,風兒從窗外吹進來,把竹簾輕輕吹開了一道縫隙,少女的眼睛就從這道口子看出去,仰望天穹。少女穿著一件無袖連衣裙,從正面看得到她那寬寬的臀部,從側面看得到隆起突出的Ru房。這側面影象,乃是教授作畫的一個特殊角度。他喜歡畫側面。側面的豐隆,才是真正雄壯碩大的豐隆。教授看著,想著,自個兒在笑,仍舊左手緊捏右手……
不一會兒,傅蘿苜就風風火火跑進門來了。看得出,她是叫了一部計程車,飛快地跑了個來回。她手裡拿著一隻熱水袋,不過很小,外面是草綠色的卡其布包著,已經褪色磨損了。熱水袋疲疲塌塌,軟不拉嘰的,好像薩爾瓦多·達利筆下的那隻手錶。
《花妖》13(2)
教授不禁問道:“這,這管用嗎?再說,還要燒水哪!”
傅蘿苜一聽就笑了。只見她開啟蓋子,就著畫室的水龍頭,一邊給裡面灌水,一邊說:“可管用啦!我們小時候就這麼焐腳的!根本不用燒熱水。”
灌滿了水,傅蘿苜拿起熱水袋,使勁搖晃著。不久,熱水袋的表面就熱得發燙了。
教授突然想起來了,他興奮地說:“我想起來了,這是美國軍用熱水袋。我在巴黎時也用過,那是美國的剩餘軍用物資。這裡面裝著一種像沙子一樣的化學物質,加水一搖晃就會發熱。可是,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傅蘿苜拿起熱水袋,笑而不答,她說:“來!教授,來試試看。我來給您焐手,來吧!”
教授順從地把右手伸出來,傅蘿苜就用熱水袋焐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一邊說:“是這個地方,教授!對嗎?這個地方,教授!好不好?”
教授仍舊坐在椅子上,傅蘿苜站著,把腰深深地彎著,給他焐著手。教授看著自己的右手和另外一雙手,一邊,耳朵在聽那人兒說話:“這的確是美國軍用的東西,是我外公帶回來的。”
“你外公又是什麼人?”
“聽外婆說,外公是當年中國遠征軍的一個兵,他打到過印度,還有一個什麼國家,同日本人打仗,可打得厲害啦!”
“另外一個國家叫緬甸吧!”
“對了,是緬甸——這熱水袋就是外公復員帶回來的。”
“那真是有年頭了。可是,怎麼到了你手裡?”
傅蘿苜一邊給教授調換著焐手的部位,一邊說:“教授,這裡好不好?這兒,就這兒,好嗎?——這熱水袋說來話長。前幾年,上頭要找當年遠征軍計程車兵,瞭解當時同日本人打仗的情況,就透過鄉里找到了外婆家。”
“外公外婆熱情接待了麼?我知道,湖南人很多都當兵。湖南兵很能夠打仗。”
“哪裡喲!您講得冒錯(沒錯),湖南人很多人都當兵,很能打,可就經不起鬥。外婆把那幾個來採訪的人領到一堆墳旁邊,她說,你們不是要找我家老頭子嗎?喏!喏!喏!在這裡!”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