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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誤了大事。”三娘肚子裡好笑,這智多星真是隻管頭面,不顧身後。當下商議定,白勝與劉唐推兩輛江州車兒先走,到安樂村排鋪前路。公孫勝與三阮四個亦推了三輛江州車兒,做第二拔上路,晁蓋、扈三娘與吳用三個推兩輛江州車兒最後趕來。
議定這事後,三娘又道:“一路上自帶酒食吃喝,決不許進路上酒店打尖吃酒,更不要與人多話,以免露了臉面,教人記下,日後官府追緝起來時,被做公的問出端倪來。既然不入酒店歇宿,便將就都在白勝兄弟家內安住下,得手後便回莊上來。”
吳用嘆道:“官人真個兒心細,此等末節都能想到。”扈三娘望著眾人笑道:“不瞞各位,四年前劫了第一趟生辰綱的便是我,如今官府便連是何人動手都不得知,但聽我吩咐時,各位事成後,都能逍遙法外,否則早晚被官府追緝!”眾人都是一驚,晁蓋瞪大眼睛道:“扈官人,那趟原來是你下的手,難怪了。”吳用也道:“有扈官人提點,必能成事!”眾人都轟然稱是。
商議定後,便在晁蓋莊上安歇一夜,翌日收拾停當,便分幾拔人前後往安樂村而去,白勝與劉唐與兩輛車兒先走,到安樂村排鋪前路。公孫勝與三阮四個推三輛車隨後,做第二拔上路,晁蓋、扈三娘與吳用三個推兩輛車兒最後趕來。
路上行了幾日,扈三娘、晁蓋與吳用三個都不曾進路旁酒店打尖,都是吃自帶的乾糧酒水
。到了黃泥崗邊來,循著記號先找到幾個藏車地方將車藏了後,方才轉到安樂村來。
白勝早在村口接住晁蓋、三娘並吳用三個,只道其餘人等都已在家中聚齊。當下白勝引了三個到了家中,只見那白勝家中卻是:泥牆草頂蔫紙窗,家徒四壁黑炕氈。樑上鼠蟻蛛網密,後院蛇蟲青草結。
白勝家中只有草房三間,他與渾家李氏自住了一間,另外兩間,一間安排了公孫勝與三阮,已是甚擠,晁蓋、吳用與三娘只得住最後一間。
當夜白勝自去買了酒食回到家中,各人飽食一頓後,三娘吩咐早早安歇,明日好乾大事,各人都將就歇了。
三娘在後院打井水擦了臉,洗了腳來,到了草屋內時,只見吳用佔了草鋪最左邊,已經和衣先睡了,料想這幾日趕路辛苦,他一介文弱書生也甚受。晁蓋佔了中間位置,卻還坐著並未入睡,看到三娘來時,低聲道:“官人,要不我喚醒教授,我兩個去屋外將就一夜。”
三娘脫鞋上了草鋪,口中笑道:“教授已經睡了,不必再叫他,在西北軍營時,多時都是這般睡的,和衣而睡不礙事,若心裡沒有邪念,你怕什麼來?你怕就坐到天亮吧。”說罷便躺了下來,側過身去自睡了。
晁蓋見她如此,暗罵道:“晁蓋啊晁蓋,虧你男子漢大丈夫,難道真是心有邪念了不成?”當下心一橫便也睡了下去,想想不妥,又起身將自己那口朴刀放在自己與三娘中間,方才安然躺下。
三娘並未睡著,見晁蓋如此擺佈,暗暗好笑,童心忽起又想逗他一回,便忽然翻過身來,低聲軟語道:“保正哥哥,把刀拿了,我怕割到我。”
晁蓋聽得那柔聲細語,心頭一震,急忙低聲道:“刀口朝我,不會傷你。”三娘忍住笑,低聲又道:“保正哥哥,說個故事與你聽。從前有個書生與一女子相戀,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天兩人出遊,錯過宿頭,在一戶人家借宿,但那戶人家只有一張床,那女子便讓書生與她一床安歇,只是在兩個中間放三碗水,對書生道:‘晚間你若翻過這三碗水時,便是那禽獸之人。’那書生自然不敢,規規矩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那女子卻狠狠打了那書生一耳光,你可知為何?”
晁蓋道:“難道那書生暗室欺人?”三娘眨眨眼笑道:“不曾,都說了規矩睡了一夜。”晁蓋道:“委實猜不到。”三娘低聲笑道:“那女子打了耳光後罵道:‘沒想到你連三碗水都不敢翻來,虧我如此待你,真是禽獸不如。’”
晁蓋也聽明白來,忍住笑低聲道:“那書生可真冤枉,左右不是。”三娘忽然眨眨眼道:“保正哥哥,眼下你是要做禽獸呢?還是做禽獸不如呢?”
晁蓋頓時笑容僵住,半晌作聲不得,三娘暗笑一回後,方才低聲道:“保正,我是作弄你的,把朴刀拿去,我們只是兄弟,不作他想,你放把朴刀在此,反倒成了那禽獸或禽獸不如了啊。”晁蓋急忙聽話將朴刀放了,又回來安睡,但仍是擠著吳用,都不敢靠近三娘。
三娘暗笑了一回後,坦然睡去。晁蓋卻半夜僵在那裡,只恐夜裡睡沉了,翻個身碰到身子。睡了片刻後,三娘似乎已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