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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虎後面,眾多村坊上戶,擁著一抬涼轎,上面坐了一位披紅掛綵的大漢,正是武松武二郎。一眾百姓見了如此英雄好漢一個,登時喝彩聲不斷,三娘看了也是笑逐顏開。只見街上,陽穀縣民人,迎喝將來,駒出來看,鬨動了那個縣治。只見亞肩迭背,鬧鬧穰穰,屯街塞巷,都來看迎大蟲。
三娘方才起身,急要看熱鬧,因此也未梳妝,一頭秀髮如絲緞般垂下,披了衣裙也未整束好,香肩微露,便慵懶的靠在窗邊,笑靨如花的看著武松行過
。
少時武松一眾人都往縣衙去了,圍看的百姓也都轟然跟去,街上頓時行人稀少起來。這時,三娘卻才陡然間發覺不妥,只見街面一處茶寮旁,一個錦衣官人坐在那裡,一雙眼直勾勾的只望著三娘這邊。那官人也有二十五六年紀,生得十分浮浪。頭上戴著纓子帽兒,金鈴瓏簪兒,金井玉欄杆圈兒。長腰才,身穿錦衣褶兒;腳下細結底陳橋鞋兒,清水布襪兒;手裡搖著灑金川扇兒,越顯出張生般龐兒,潘安的貌兒。
此人雖然生得俊朗,但一雙眼直看得十分輕浮,三娘怒瞪了那人一眼後,自關了窗戶,接著歇息去了。
再說這官人姓甚名誰?那裡居住?原來只是陽穀縣一個破落戶財主,就縣前開著個生藥鋪。從小也是一個奸詐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來只因做藥材生意,幾年間便暴發跡,專在縣裡管些公事,與人放刁把濫,說事過錢,排陷官吏。因此,滿縣人都饒讓他些個。那人複姓西門,單諱一個慶字,排行第一,人都喚他做西門大郎。近來發跡有錢,人都稱他做西門大官人。
卻說西門慶原本坐在茶寮內,自看了一回打虎英雄,只看那武松與那頭大蟲過去後,頓覺無聊起來,偶然抬頭,卻見街對面那獅子樓客店小樓上,窗欞開處,依窗坐了位雙十佳人來。只見:柳眉宛似月牙梢,玉容如花笑如靨。纖腰嫋娜倚窗靠,燕懶鶯慵秀髮松。檀口輕盈玉妖嬈,纖長秀腿窈窕玉。雙十佳人笑顏開,恰似天上一丈青。
那西門慶哪裡見得縣裡有如此絕色女子,一時間看得呆了,待得街上一眾人都跟隨縣衙裡去了,街上行人漸少時,那女子似乎也察覺西門慶再看她時,只狠狠瞪了一眼,便即掩窗不見。
西門慶生性**,只愛女色,但見得如此佳人時,頓覺心如貓抓,又見佳人薄怒,掩窗而去時,反覺更增風致,心頭動念,便喚來茶博士問道:“對面客店住的何人?”那茶博士道:“今早開攤時,只見一位嬌美小娘子引兩個伴並十名護院當投店,只看車馬華貴,從人皆錦衣,卻不知哪裡人氏,西門大官人可投店裡問來。”西門慶笑道:“倒是我計較淺了,不去問店家,到來問你。”
說罷西門慶算還了茶錢,信步到了客店裡,店家見是他是,連忙上前招呼,西門慶問道:“店裡住的小娘子何方人士?”那店家道:“掛名的是一位姓歐客商,只說是護送自家主人回鄉。大官人可見後院停那輛華貴車馬,便是那小娘子乘坐。只看車馬,從人衣飾,便知必是大富大貴人家千金。”
西門慶哦了一聲又問道:“可還說起其他?”那店家道:“那位姓歐客商倒是問起縣內藥材採辦生意人家,只說是家裡也做藥材生意,順道要採辦些藥材回去。”
西門慶聞言大喜,將摺扇一合,笑道:“那真個兒巧了,我家自經營藥材,陽穀縣及左近州縣,內外藥材皆經我手,那位小娘子若要採辦藥材時,正是我的買。”當下信手賞了那店家些散碎銀子道:“引我前去拜會,既然是來採辦藥材,我這廂與她說個買來。”
那店家哪裡不知這位西門大官人的心意?笑眯眯的收了銀子,口中道:“大官人好眼力,那位小娘子不但富貴,而且人兒也是生得極好,我這隻看了一眼,也都覺得心頭直跳,若是這位小娘子肯與我說句話時,便是死了也值。只看那小娘子與大官人甚是登對。”
西門慶笑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適才在街面上偶然見了一面,可是在小樓上住?”那店家道:“正是,小人引大官人上樓,只是她那幾位護院教師不好相與。”西門慶道:“不妨事,我自有辦法。”當下那店家自引西門慶上樓,往三娘住的小樓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