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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著,我對你,說不出來的語言。我就像日規下的影子,暗暗靠攏著,你和我,中間的距離。我只能這樣,惟恐我在目擊一分一秒時,你會拔腿就走。 “你在想什麼?”我打破了死水般的沉默。 “未來。” “什麼未來?” 你莊嚴地說,“史東夫人。” “史東夫人”,讓我難以忍受地快樂。史東夫人,這個偉大光榮神聖莊嚴的光環,讓我貴妃醉酒。 我忍不住向你發誓,發誓給你寫一萬封情書。 你笑笑說,“我會像收集荷馬史詩一樣,把你的萬封情書編成百科全書,明天我就改行成郵遞員,親自上門取信。” 你眼裡的依依不捨都是對我的激勵。我太需要你的激勵。你的眼光使我再一次信心勃勃,你的眼光使我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我把自己想像成了世上絕倫的、前無古人、幾乎不朽的女人。每一個偉人的細胞,都在我身上沸騰。每一種不可控制的情感,無法言說的慾望和絕望,都在我的血液裡,舉起閃電。 我壓抑了太久的豪放終於像岩漿一樣從嗓子裡噴湧出來,“人生就是一場殊死冒險,不然什麼也不是。” 你恭敬地說,“是的,史東夫人。” 突然,你嗤之以鼻地冷笑,“史東夫人,我的十三個繼母都是這個頭銜,難道你和她們一丘之貉?你這麼前衛的女孩怎麼套著如此腐朽的枷鎖?你還不如一個科隆人清醒,你怎麼就看不破,我為你的烏龜賽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的血液驟然降溫到冰川季,我的胸口堵住,嗓子噎住,眼睛糊住。 我掉頭就走,聽不見身後螺旋槳的轟鳴。 機門剛剛關上,我就成了柔腸寸斷的女人。 我不再提作你的妻子,這個敏感的影子,像月光一樣,跟隨著我。 我一秒鐘都不能離開你,一別又是遙遙無期,我突然想告訴你,作為一個情人接納我吧,儘管我是其中之一,至少我還能見到你。只要能見到你,我什麼都可以妥協。 飛機還沒有起飛,我就忍不住打通你的手機,我激動地說,“能聽到你的聲音太好了。你剛剛上了飛機,我就想你想得發慌,想你想得胡思亂想。你需要吻我十個小時才能使我的魂定下來。我只要閉上眼睛,就看見她在你的懷裡。她告訴我,她一直就在你的身邊,我總是被這樣的惡夢驚醒。” 你舉著手機,從窗裡看著我,“夢都是反的。” 我問,“還記得我們的和平暗號嗎?” 你在視窗給我V的手勢。 我在電話裡祈求你,“我一分鐘看不到你就有自殘的危險。我一定要跟著你。不和你在一起,我就要墮落。過去,我只要你的一句話,現在這句話遠遠不夠。我要分分秒秒屬於你。告訴我怎樣對付見不到你的時間。你已經把我變成乾柴烈火的女人。” 你笑著,“你總是這麼淘氣,你的疑難雜症,我保證幫你治好。” 我的哀求沒有阻擋住你的螺旋槳,你的手機訊號猝然終止。飛機緩緩向前滑行,我疾步向前追著,閃亮的機身刺入夜空。 當你離去,我的綿長的身子,破碎蜷曲呻吟,像一串黑色念珠。  書包網
沒有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獄裡(四)
萬惡的一個月,沒有你的訊息,我成了空死的蟬殼。 半夜吞下一瓶止疼片,可還是壓抑不住因為想你而引起的頭痛。這種偏頭痛,最劇烈時,讓我一頭撞在石柱上。我不得不在太陽|穴上,扣上鐵鑄的腦銬。只要想你時,就一環一環地擰緊,直到鐵銬深陷在骨頭裡。 在樓梯口,我看見了你的百步穿楊的目光。我不知不覺踩空了臺階,從二層樓梯上滾了下來。我滿臉是血,雙腿劇痛,我抱著鑽心疼痛的腿,揉著腫成蘿蔔的腳腕。 迷濛的醉痛中,我終於撥通了吉米的電話,我說,“理查德為什麼又魚翔淺底?” 吉米從隔壁翻牆跳進來,來到我的身邊,看到我架著雙柺,手上、臉上纏著紗布,吉米關愛的眼神像教父,“你沒有自尋短見吧?” 他嘆了口氣,“誰在顛覆你和理查德,這是陰謀。理查德父親僱傭的偵探公司用一系列案情考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把你介紹給理查德,是合夥惦記他家的金礦。對我人格的汙辱,我置之一笑。可你呢,你準備好了嗎?理查德已經深信你和我不清白。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懷疑我。他一再追問我為什麼搬到你的隔壁,非要成你的鄰居。他懷疑你深夜把我引誘到你家裡。你知道,雖然他對女人不忠實,可是他對不忠實他的玩票女人恨之入骨。你最好還是別見他,我怕你受傷害。他嫉妒得發瘋,恨不能掐死你。我可以預感他會報復你到什麼程度。他會面目全非,不能自我控制地折磨你,把你折磨到死,我不願看到這種恐怖的走向。” 我冤枉得無言以對。我緊緊捂著臉上的紗布。吉米成了我的鄰居,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