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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漓,鬆手!放開他!”是付清釉。
我不要,他是我的!我不放手,他是我的!
“沒有人要奪走他!你再不放手,他就死了!”
死?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許死,不許!
低沉的**,一聲一聲,剜在我心上。
“他會不會有事?他會不會有事?”這樣一聲聲的問。絕望、而無助。
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任何一點動靜都能觸動我敏感的神經。
我守著他。他卻陷在夢中不肯醒來。緊緊握著他冰涼汗溼的手,全然不顧滿手淤青的疼痛。
他的眉頭,始終微微的蹙著,在光潔的額上寫一個淺淺的“川”字,倔強而孤單。人雖昏迷著,卻始終不得安穩。常有疼痛襲來,他便緊緊的握了我的手,冷汗,順著漆黑的發,一滴滴的滑落。卻不肯有一絲**。又時時咳嗽,每每咳起來,便有無數血絲順著蒼白的唇角蜿蜒而下,擦不盡,抹不幹。
“他怎樣?”
“身體積弱已久,又連日操勞。從上次毒發到現在,竟只三個月而已,又這樣的來勢洶洶——怕一時半會緩不過來的。”付清釉低眉不看我,沉聲說道。
這樣的一句話,如一枚針刺進我心裡。
起初的幾日,他昏睡的時候甚至要比清醒的時候還多。白天我和紫菀守著,晚上微藍守著,付清釉更是十二個時辰不敢鬆懈,外間的事則全靠齊良玉撐著,卻是由那些青年中較年長的一位姓高的男子出面奔波。
這樣的一場病,拖了月餘。
天天的陪著他。兩個人一處坐了,他在這邊,我在那邊。捧一卷書冊,偶爾他教我幾句,有時閒閒的聊一會,有時便靜靜的相對。兩個人,一同吃飯、一同吃藥,一同笑著,也一同苦著。
身體慢慢好起來。他的笑,也漸漸生出無數的溫和來,先前眸裡的冷然慢慢消失,有時抬起頭,便看見他一臉沉靜安然——
“我唱一首歌給你,好不好?”輕輕放下手裡的書本,在他身後墊好軟墊,扶他起來坐了。
他握了我的手,輕輕撫去我額上的薄汗。“我沒這麼嬌弱,倒是你——我讓清釉將你的藥停了,好不好?”
我緩緩搖頭,我如何人不知道,那些藥正一日日的帶走我的健康?
還不待說話,便聽見敲門聲。
“公子……”是齊良玉。他臉上,滿是躑躅。
“何事?”
“這……織造廠和繡房那邊,最近這一個多月,幾乎沒什麼進展……他們極不配合……”齊良玉低垂的頭,語氣中滿是懊惱。“良玉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
“無妨——”他緩緩嘆一口氣,伸手攏額前的碎髮,“莫漓……”
竟還是不信任我的!我這樣日日陪伴事事親為,他竟吝嗇的不肯給我意思信任!竟還是時時的想要試探我!
我冷冷的看了風無痕一眼,淡淡道“我覺得公子以前定下的計策是極正確的,他們不配合也是早就預想到的了。只是,玉哥,咱們綢緞莊和繡房有多少織工繡女?多少管事?”我聲音低沉,語速緩慢,只是一味的低頭。
齊良玉疑惑的看我一眼,“綢緞莊上上下下差不多一百二十人,繡女亦有五十六人,管事總共不過二十五人。”
“是管事們不配合吧?”看到齊良玉點頭,我又道,“那麼不如籠絡織工和繡女——”
“什麼?”齊良玉和風無痕異口同聲。
“是這樣的,以公子的名義籠絡織工和繡女,拖欠的工錢全部補齊,有困難的酌情補貼,甚至可以派人安插入他們之中,為公子造勢。只要能讓他們得到實際的實惠,慢慢的將管事們架空,再扶植自己的力量,想也不是難事。”
無視齊良玉眼中的驚異,我緩緩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公子先休息著,莫漓告退了。”
他似乎看出我的惱怒,伸手拉住我,“怎麼了?莫漓生氣了?”
我嘆一口氣,淡淡的說,“不生氣,公子不信任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莫漓!”他握緊我的手,暗暗苦笑。“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倒一杯水來的……我沒有……”
這算是解釋麼?我竟真有些生氣了,緩緩心神,“公子,我想讓你相信我。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我說不清!所以以前我會想要隱瞞你。可能跟您說的,我已經全然跟你說了。莫漓的命在公子手裡,只要公子一句話,莫漓立時便就死了也無悔的。可我不會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