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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是我想要抱著你的。”馬車輕搖,竟使得我那樣恍惚,眼前的人,那樣的笑容,那樣的眼波,一如是一汪春水的灩漣——是我的祁歌。
“我們不回家,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他低頭微微的笑。
“嗯”我便也笑了。暗暗搖搖頭,笑自己痴傻。
“下車走走?前面巷口有好吃的呢。”
我又點頭,任他自車上將我抱了下去。
那是條小小街巷。窄窄的青石路面,在薄薄的天幕下寫成一幅悠長且寂靜的畫卷。清涼的風撲面而來,隱約帶著一絲河水的香。遙遙的,能聽見河水流淌的聲音,伴著絲絲蟲鳴,更襯得著街巷悠遠。兩側的店家好些關了門的,只一盞盞橘紅的燈籠暖暖的照著。
他執了我的手,慢慢走。腳下的青石仍泛著淡淡溼滑,冷意自腳心一點點傳遞而來。直到遇到他握著我的溫暖的手,嘎然而止。
他和祁歌一樣的身高,足足180公分,小小的我站在他的身邊,更顯得嬌俏可愛。
我雙手握著他的手,抬頭問他,“要去哪裡?”
他低頭微笑,“去吃好吃的。”
那笑容讓我有一瞬的失神。那個微笑,是祁歌慣有的頑皮的微笑,帶著一絲孩子的愛嬌。
他抬手指一指,“前面有好吃的面線,我帶你去。”
我便笑,這樣步行來了,只是為了吃一碗麵線麼?
不久便到了他說的小店——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小店,只是小小的路邊攤子。一對年邁的夫妻,傴僂著身形忙碌。
懸掛一盞橘色的燈籠,看護一爐嫋嫋的蒸汽,伴著一生攜手的人,日日夜夜的守護這樣一種溫暖——竟那麼好。
“在想什麼?”他看我出神的看兩位老人,輕輕握了我的手問我。
“幸福。”我呢喃出聲。
“幸福?”他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這樣也叫做幸福麼?這樣冷的夜……”
我便微笑不語。這何嘗不是幸福呢?知冷知熱的一個人,相親相愛的過一生。貧賤不移,富貴不屈,只這樣的靜靜的守著彼此,讓漫長的一生,凝縮成這燈燭下的一抹剪影——何嘗不是幸福呢?
熱騰騰的面端上來,伴著老人和藹親切的微笑。
極乾淨的白瓷大碗,襯著白色的細細的面線,點綴一兩片青青的菜葉,配著嬌白的小鵪鶉蛋——滿滿的,全是溫暖。
他看著我笑“吃過嗎?會不會不喜歡。”
“不會,我很喜歡。”
讀書的時候,學校旁也有這樣一家小麵店。祁歌便常常帶了我去,往往亦只要一碗麵,或看著我吃,或一起分享。那麼多的溫暖,便在那一晚面裡流淌,從我心裡,到他心裡。那樣好。
“莫漓,其實你沒有必要答應付清釉的……”他話音裡有一絲躑躅“我不曉得該怎麼跟你說,那毒,還是相當厲害的……你還小,實在不必拼了命的助我……”他兩手交握,眼中慢慢閃出一種惆悵。
我愣在那裡,旋即笑了,“這有什麼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麼,這條命都是你的。”我挑起細長的面線來,細細的吹那熱氣,“就為這個請我吃麵麼?”
“也不是,只是忽然想帶你來。”他歪一歪頭咧嘴笑了,“很奇怪,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你不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總覺得我是早就認識你的。”
我心裡咯噔一聲,忽然就愣在那裡了。
他伸手溫柔的撫我的頭髮,“快吃。”
“好,你也吃。”我透過那碗麵氤氳的熱氣看他。他那一雙清冷的眸子,竟也生出無數溫潤的暖意。兩個人,在這樣的夜裡分享一碗麵線,竟也是這樣溫暖。
“其實他這裡的小河蟹最好吃,你要不要吃?”
“好啊。你怎麼知道?”他對這地方竟這樣熟悉,定不是第一次來的——
“呵呵,不告訴你,我就是知道。可是不能告訴付清釉,這東西太寒涼,他不讓我吃的。”他笑得狡黠。
河蟹都是小小的,不曉得是油烹還是怎樣做的,竟通紅鮮脆,引人垂涎。
不過,他到底沒讓我吃的。我的手還沒有伸到河蟹上,就被他握在手裡,“走吧,不吃了。”我抬頭,卻看到他眼中湧處無數的憂鬱來。
“為什麼?”
“你忘了,你身上也有奇雲。青釉交待過,飲食上要十分注意的,不該讓你吃。”看著我發愣,他飛快的笑了笑,將我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說——
“莫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