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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著,盈盈的笑著,遙遙的向我伸出手來——那隻手,纖細白皙,卡著碧光流轉的一寸寬的玉鐲。
我在哪裡?不知道。
“莫漓?莫漓?”誰在叫我?聲音竟那樣焦灼,那樣令人心疼。
“莫漓?莫漓?你醒來!求你醒過來!”有溫熱的淚落在我臉上,燙得我心裡一陣陣緊縮。“我守著你,誰都不許帶走你,誰都不許!”
是在說我麼?不,別哭,我不要你落淚,不要。
緩緩睜開雙眸,便看見那人疲憊至極的一張臉——面頰蒼白,雙眼深陷,眼珠通紅,甚至他的發都有些微的凌亂,下巴上亦滿是青色的鬍渣。
“你好狼狽!”我開口,聲音嘶啞乾澀,卻仍令那人激動的落下淚來。“不哭,我沒事。”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乾澀的笑容。抬手,想要拭他眼角的淚痕,卻被他捉了雙手吻在唇邊。“莫漓,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
緩緩閉上雙眼,感覺,似乎有無數和煦的陽光飛揚舞蹈在我的身側。真好。
如果一切都過去了,是不是,就離幸福不遠了?
“沒想到,竟這麼輕而易舉的讓我闖過了一關呢!”我接了清雲手中的藥碗,斜斜的倚在榻上微笑。
“是麼?還輕而易舉呢!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了!倘若你再有一時不醒,怕我和哥哥倒要先去奈何橋頭等你三五十年了!”清雲細腰微擺,轉身將風無痕的藥端至書桌上。“爺,您的藥,哥哥吩咐您多多靜臥休息,再過一時三刻的,他便過來了。”
風無痕接了藥,抬頭笑了,“我倒不知道,原來清雲妹妹竟也這般伶牙俐齒呢!”
清雲便低了頭,微微紅了臉。“爺真是偏心的緊,難道只許莫漓靈巧不成?別人都要做呆瓜才好呢!”
我便捂了嘴笑得一塌糊塗。
真好,活著真好!能看到這樣和煦溫暖的陽光,能聽到這樣溫和貼心的話語,能看著他、陪著他,真好!
自我轉醒,付清釉便開始熬藥替風無痕解毒。不過,他解毒的過程似乎要比我輕鬆些。清雲姐姐說,無痕與我不同,他身上毒素雖多,但只要用解藥慢慢分散毒性,再時時注意脈象,慢慢調養身體,倒不會像我那時那樣危險。
這樣就好。我只想他好好的呢。
看著我笑,他便捧了一卷冊子看我,“笑什麼?冷不冷?餓不餓?渴不渴?身上可好些了?”
我便笑了,“風無痕,你這樣天天陪著我,沒有別的事做麼?”
他抬手揮揮手中的冊子,搖頭道,“該做的我都做了。雪堡原就是爺爺的,此時名正言順的傳位與我,並沒有多少麻煩事,更何況有清釉、良玉、玉簫在呢。”
“你這主子剛上任,便這樣的英雄氣短的,也不怕人笑話?!”我斜睨著眼睛看著他笑。
他瞧著我精神尚好,索性丟了冊子,跑過來坐在我身側,伸手將我圈在懷裡,“什麼英雄氣短!明明人家也在養病呢!”
我便在他懷裡嬌笑,“哎呀,咱們爺什麼時候也會說這樣的話了!”
他將抱著我的手臂收緊一分,認真道“莫漓,我什麼都顧不得了,還怕人笑話麼。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什麼都不在乎!”
我便愣在他這句話裡。曾幾何時,那個人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想到那個人,心裡狠狠一窒。我低了頭,用力咬了唇。
我不願想起他。甚至,一想起這個名字,便忍不住心痛。每每黑夜來了,便怕得不敢閉上雙眼。在菊園地牢的那一夜,幾乎要銘刻在我心裡面。我怕。
“那個人,怎樣了?”
風無痕安撫的用臉頰蹭我,“別怕,已經沒事了。”
是,那些風雨已然過去了。可那些事、那個人卻還在那裡,無法忘記,不能漠視。
“他現在怎樣?你殺了他?”我的手緩緩攀上他的手臂,微微昂著頭問他。恰將她一眼的憤懣和憂鬱看在眼中。
“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我不會允許別人這樣傷害你!”
我忍不住顫抖,索性閉了雙眼賴在他懷裡,攀在他臂上的手亦不由的握緊。“無痕,我是真不願想起他的。我好怕。想到他就怕。我不怕死,不怕病,也不怕疼,我怕人冷冷的心,真是怕的。想到與他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想到他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想到那日那眼中的冰冷決絕——我不敢想……”
長長的睫毛,如翕動的蝶翼,那樣不安的顫抖,如此的惹人憐惜。風無痕心中竟慢慢湧上酸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