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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竟覺得心痛。
“姐姐,我太任性了,是麼?”
微藍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想見見風宇澄。”
“他在地牢。”那兩個字,讓我狠狠的打了個寒噤。“怕,就不要去了。”她伸手牽了我。
“不。我要見他。”
地牢的入口設在菊園的書房。笨重的書櫃緩緩挪開,那陰森的入口便現在我眼前了——濃重的潮溼的土腥味撲面而來。
我不由自主的便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握住胸前的衣裳,不由閉上雙眼,額上竟慢慢湧上一層冷汗。
我竟覺得噁心。
“莫漓,我們回去吧。”微藍的面上現出一絲疼惜。“我們回去,好麼?”
“有些事,我必須自己面對,是麼?”慘白的臉上展露出笑容來,雖勉強,卻亦動人。
陰冷的風,夾雜著潮溼的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盡是腐敗的氣味。我扶著牆一步一步的往裡走。掌下,是冰冷的青石的粘膩觸感。好冷。每走一步,都覺得心中窒息般的疼痛。
“前面就是。”微藍輕輕託了我的手臂。
“恩,姐姐,你在上面等我。我自己過去就好。”故作鎮定的微笑,額上的冷汗卻騙不了人。
毫不意外的在她眼中看到擔憂,“沒事,有事我會喊你。”
長長的甬道昏暗得看不到盡頭。熟悉的陰冷潮溼,熟悉的松柏油氣味——腳下一滑,我踉蹌的幾欲跌倒。
抬頭,便看見斜對面石屋中的他。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殷公子。”他依舊一襲白衣,難得的整潔依舊、纖塵不染。只唇邊的那個笑冷到猙獰。
“你……你……你何苦這樣說話?”我便止了腳步,背對他,順勢在柵欄的一側坐了,斜斜的倚在粗大的木柵欄上。
“事到如今,你還想我怎麼說話呢?”他露出一絲譏諷的笑來,“你來做什麼?宣告勝利麼?”
“我有什麼勝利好宣佈呢,你瞧,我怕的幾乎站不起來。”我抬手擦額上的汗滴。“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看看我這階下囚,是不是還活著?或者,來報仇麼?”
“呵呵,我和你,有什麼仇呢?”我輕輕扯出一個微笑,“只是很多事,我不明白,必須要見一見你的。”
他忽然沉默,“事到如今,還來見我做什麼?你不恨我麼?”
“怎麼會不恨你呢。恨得厲害!我全心全意信賴著的人,竟從來沒打算讓我活著——對我的那些好竟全是假的。我那樣掏心掏肺的對你好,那樣疼惜你關愛你,甚至許下拼死護著你的誓言——可你,竟從沒打算讓我活著——”我的聲音,在冰冷的空氣中顫抖,每一個字音,都滿是委屈和痛苦。“風宇澄,你欠我一個解釋!”
“你都已經知道了,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就是你說的那樣,所有的好都是假的,我只是利用你而已的——”他的聲音,明明近在咫尺,卻分明遠在天涯。
我轉頭看他,他低著頭不看我,悽清的眼中,有那麼多深沉的憂傷。
然而就在他抬頭的那個瞬間,臉上忽然寫滿戲謔的笑意。那冰冷的笑,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看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不怕,我再利用你一次麼?還是,沒有被我虐待夠呢?”
“風宇澄!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有什麼資格利用我!”我跪坐起來,自柵欄的間隙中伸過手去,狠狠的打在他身上,“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我那麼信任你,我那麼疼惜你!我當你是我的知己!我肯為你拼命!可你呢?可你呢?——為什麼——你告訴我!”
我哭了,淚流滿面的嚎啕大哭。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知道不知道——我不怕死、不怕病、不怕痛,我只怕你冷冷的心,我只怕你冷冷的心——”
他一動不動的任由我打,打累了,我背靠著冰涼的柵欄,癱坐在地上哭成一團。
我心裡有那麼多委屈,那麼多不甘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他自柵欄後伸過手來,隔著那粗重的阻隔,抱住我。我仍舊哭著,用力的掙脫。他卻更加的用力抱我,“對不起,莫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呢?你告訴我,你以前對我那麼好,竟全是假的麼?——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呢?只是想讓我死麼?那時候又為什麼不殺我?”我用力拍打那雙抱著我的手,眼淚,一滴滴的砸落在他手面上。
他不說話,任由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