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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也聽不到。
視線裡惟獨殘留著一個影像,葉辛看著他,倒下去,眼角尚有晶瑩未乾,在地面上摔出淚花。
“小陽?小陽?”何正藩拍著糜陽的肩膀,覺得他神色怪異。
糜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僵硬著扭過頭去看著何正藩,眼神空洞。
“她……她死了嗎?”
毛三得了何正藩的首肯,立即上前去探了葉辛的呼吸,“昏過去了。”
那方陳維還不敢傷了糜章筠,竟被她掙開,原是衝著地上的葉辛跑來的,卻被陳維拽著胳膊甩到了一邊,“轟隆”一聲撞在了幾個箱子上。
那些箱子上蓋著帆布,上面有些灰塵。糜章筠痛的叫不出聲來,可她何時又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就氣急敗壞的將箱子上的帆布撕扯下來,揮舞著擲去了陳維的方向。陳維一副失措的模樣,被那帆布阻住了上前的步子。
糜章筠一招得逞,氣喘吁吁的便將箱子上的蓋子卸下來用力扔出去,連帶著箱子裡的茅草、棉布,全部向外扔著。直到陳維突破重重障礙,直到周圍的人全衝了上來,將糜章筠制住。
“那是什麼……”可偏偏糜陽這一個問題,不尷不尬的讓在場所有喧譁啞了下來。
箱子裡物品上蓋的東西被糜章筠胡亂除去,露出了原本貨物的面目。在日光燈下,陰暗的角落裡,映出圓潤的質感。
“這是……”糜陽怔住了,他的頭皮發麻。
糜章筠也頓在那裡,整個人都被箱子裡的東西震得不知該如何動作。
帶著圓潤質感的瓷器,在燈光下反射著古舊的柔和微光。那些瓷器並不完美,有的甚至帶著缺口,上面用稻草和棉麻一類的不料裹著。因為方才糜章筠大力的撕扯,已經露出了不少端倪來。
何正藩微微變了臉色,糜陽震驚的表情多少透露出此刻他的內心變化。陳維也注意到這一點,立即拿著帆布就要蓋上去。何正藩卻做了個手勢,讓他停了動作。
“小陽,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BB s · JOOY oO.ne T”他這樣說著,卻把糜陽轉了身子過去,“我們出去談。”
糜陽被何正藩拉著,就這麼走了出去,像個木偶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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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章筠恰才回過神來,感覺前額後背溼了一片,整個人虛的沒了一絲力氣。但葉辛還躺在地上,小腹的血染了一大片衣服,她知道這事嚴重了。
“葉辛,”糜章筠雙手雙腳爬了過去,推了推葉辛,“你別嚇我,你怎麼不動了,你說話啊。”
陳維才命人把那大箱子又蓋好,見糜章筠這般模樣,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是啊,素來他只見過高高在上的糜小姐,何時見過把人情味這麼濃的放在臉上的糜章筠?陳維忽然對她生了幾分同情。
“走。”何正藩只短短說了一個字,便強制性的壓著糜陽的肩,走了出去。
就在身後,那扇門重重的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糜陽渾身一個激靈,彷彿又再次看見許多年來一直無法忘懷的那個場景。
她說“糜陽”,這樣輕輕叫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落日餘輝滿室的傍晚。
然後帶著溫柔的表情望著自己,雖然明明知道她從未表現出那種溫柔,雖然明明知道……她總是倔強的、任性的,將痛苦隱藏在轉身後。
“叔叔。”
何正藩沒有停下步子,亦沒有回頭。他聽見了糜陽叫他,但卻沒有辦法抑制自己回頭後的怒氣。
“叔叔!”
陳維和毛三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退到兩邊。何正藩深吸一口氣,就那樣站在原地,“你想清楚。”
糜陽笑了出來,“不,我想我這輩子,也想不清楚了。”
何正藩愣著,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我花了五年,甚至更多,去想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在接近我後,又無情的離開,為什麼她給我留下了梁悅花了那麼多年都無法勝過的激烈情感,為什麼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卻仍舊沒有辦法遺忘她,去恨她。可是五年來,我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糜陽長長的嘆出氣來,昏黃燈光下,他與最初那個偏執的單純少年,再次相去甚遠,“我想我這輩子,也許都想不明白了。”
“小陽,你聽我說,你還小……”何正藩試圖走過去,像剛才一樣搭著他的肩,像對待年幼的孩子一樣用長輩的身份說服。可是他錯了,當他抬起手,卻不得不抬到一定的高度去抓住糜陽時,他忽然就發現了他的成長